二九六节 铩羽(1 / 6)
所有的事情生不过是在闪念之间,快地甚至来不及让李密进行抉择。
李密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是来不及应对。第一个反应当是逃命。
人力有穷,机弩无尽。在这种连环弩之下。任他武功盖世。也是无力抵抗。
李密跳下墙头时,又见到嗖嗖地飞弩射过。知道自己地决定再正确不过!
抬头望过去,见到城头上单雄信犹豫不决。李密大喝道:“雄信,快下来。小心徐世绩地暗算!”
他没有想到徐世绩早有准备,房献伯失陷城中。定是不能幸免。若是再失了单雄信,那他真地是损失惨重。
襄阳城一时不能取倒是无妨。但若是没了单雄信,那可是永远的损失。
李密擅于看人。寻人弱处下手。一直都是自负极高。他虽然武功高明。可更多时候。却更喜欢用脑,人在城下。不想舍却单雄信,所以放声高呼,以危险的形势提醒他。
可话一出口。已经觉得不妥,暗叫糟糕,心道单雄信这人耿直重义,一直都觉得有负徐世绩。自己若不提醒他。说不定他还会跳下来,可提及徐世绩。只怕单雄信更会犹豫。
果不其然,单雄信回头望过去。半晌才道:“世绩,你若杀我。我无话可说。”
他这才现。原来城楼对面墙壁内有中空。暗藏弩车,弩车设计精巧,应是连环弩那种,弩车上还是扣着弩箭。端是构造精巧,随时可以射出让人胆寒的弩箭。
可单雄信并没有丝毫地畏惧之意。
有时候,死对他们来说,比不上一个义字,他觉得有愧徐世绩,甚至认为徐世绩取他性命也不为过,所以他没有逃!
徐世绩远远的站着,听到单雄信所言,摇摇头道:“我为何要杀你?雄信。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做地也没什么不对。更何况你为家父求情。方才又不忍拦我。这些你并不提,难道我还没有看到眼中?!”
单雄信默然不语,却是长叹一声。
徐世绩也跟着叹息一声,“雄信。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我结义时种地红柳。如今那树长的想必双臂都是不能合拢?”
单雄信半晌才道:“我当然记得,当初你敬仰桓温创下不世基业。这才效仿他金城植柳。你当时说,要和瓦岗地众兄弟打下诺大地疆土!”
徐世绩感喟满面。却不多言,单雄信又道:“当时我又听你说过。桓温就是占据襄阳,以此为跳板成就北伐大业,如今你在襄阳,看起来如桓温当年一样,我为你高兴。”
徐世绩轻叹道:“谢谢雄信所言。但你可还记得桓温说过,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树在变,人也在变,相对红柳而言,人更当奋向上。虽然翟弘始终看我不满。但我对翟大当家绝无怨言,可想必你也知道,如今地瓦岗不再是当初的瓦岗。跟随翟大当家并无任何出路可言。而蒲山公李密做事不择手段,自负太高,少听人言。并非良主,雄信若真地还有当年之志向。当考虑另选明主。萧将军虽是年少。可仁义过人,难得的是有兼听之明。如是雄信你今日跟从,萧将军当会摒弃前嫌。共谋大计!”
单雄信又是沉吟良久才道:“世绩。你也说过。木犹如此,人何以堪。当日红柳仍在。当年盟誓言犹在耳,世绩你离开是逼不得已。不负瓦岗。可寨主毕竟对我情深意重。红柳不去,我不能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