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1 / 4)
第6章 第六
晚晴顿时跪倒在地,狠狠的给李顺磕了个响头,鲜嫩的额头顿时磕破流出血来,“感谢公公放过,晚晴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公公一定渴了吧,晚晴给你倒杯茶喝”,说完她不顾头脑的眩晕,想要起身为李顺倒杯茶。
额头上的鲜血流在晚晴的脸颊上,眼睛上,显得异常恐怖,李顺摇头叹息,倒是个烈性忠贞的女子。
她的身子突然打了个趔趄,李顺慌忙之下将她扶住,几乎是李顺的手挨到晚晴皮肤的那瞬,晚晴的身上就起满了鸡皮疙瘩,一股恶心感瞬间涌入喉间,险些让她吐出来,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李顺不妨她的动作,被她推的一个趔趄。
随后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晚晴立即跪倒在地。无声的哭泣,求饶的话她都不敢说出口,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身体残缺的人心里必定变态。眼前这个太监将会如何对待自己,晚晴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己身上的汗流了一层又一层。
李顺自顾自的在椅子旁坐下,苦笑一声,“嫌弃我脏应该的,应该的,推了我一把而已,不是什么大罪,起来吧,别跪着了,自去找个到底歇息去吧”。
晚晴哭求道,“公公,晚晴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好孩子不应该说谎。你的肢体比你的语言更加实诚”。
晚晴不敢起身。她在宫里的姐妹私下里常与她讲,千万不要惹那几个掌权的太监。
被切断子孙根送入宫中者,是为太监。男不男女不女,干着伺候人的活计。他们对着贵人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性格。如一条狗一般听话。可这些太监却又是最得大人物宠信的,当这些大人物不在时,对着同样卑贱的奴仆,他们就会露出自己的獠牙,放肆的去撕咬别人的皮肉,将自己心头的委屈与怨恨一点点的发出来。
姐妹说太监们明明没有了子孙根,却偏偏要与女子们行那等事,证明他们还是一个男人,可偏偏他们不能如一般男人那样行事,只有虐待女子才能让他们得到快感。姐妹说她曾亲眼看见一个宫女被太监虐待致死的,全身没有一块好皮,死时眼睛白翻,那是死不瞑目呢。
所以沈愈将她赏给李顺时,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一个死字。
此时晚晴正在等待她的结局。
李顺道,“我六岁进宫,如今已经三十年了,什么苦没吃过?干爹犯的错拉你去打板子,大雪天里,干爹烤着火,你得在殿外站着,浑身都冻僵了,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死。这些苦我们都吃过,就不想你们再吃了,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晚晴猛的抬起头,眼睛中有不可置信,她望着李顺,望着这个与姐妹口中不一样的太监。
同时心中升起一种喜悦,一种死里逃生的喜悦。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平日里再冷静自持,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