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酒器(1 / 2)
斥力孤虽然这次的战果比起呼贺於闾来略逊一筹,但是他是韩提罗的王子,众人自然把那些毫不掩饰的溢美之词抛向这个据说是未来韩提罗的接班人。
韩提罗这才心里略略平衡一些,得意洋洋地向四周扫视一眼,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然后坐下。
“弃力那罗延,我韩提罗要用你的头颅做一个最精美的酒器,每天用你来为我装酒,让你看着我韩提罗征战四方,一统草原!”韩提罗又大喊道:“将弃力那罗延的头颅做成酒器!”
便有人将大单于的命令传了下去。韩提罗和部将们饮得更热烈了。
韩提罗,喝了一口马奶-子酒,放下酒器,又转向斥力孤问道:“斥力孤,你这次俘获的那个中原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斥力孤便将自己在袭击弃力那罗延部落的时候遇到林飞的过程说了一遍,不过在描述的过程他大肆描写自己的神勇,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
众人一听只是一名年轻的中原公子,还是没有来路的,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这些人只对金银财帛,牛羊骏马,年轻女人感兴趣,对什么公子之类可不感兴趣。
韩提罗道:“他叫什么,是哪一国的公子?一刀砍死算了,你劫他做什么?”
斥力孤道:“父王,儿臣想,若是弄清楚这个公子的身份,如果他是哪一国的公子,用他和中原人换取金银财帛,岂不也是一个大大宝贝?这个小子倒是嘴硬,儿臣也曾问过,却不肯开口。”
韩提**头道:“带上来看看。”
斥力孤下去,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颀长,面容秀气的中原公子便被几名楼烦士兵带进大单于的金顶大帐。众人扭过脸一起看这公子,韩提罗眯着眼睛上下仔细打量。只见这公子手上脚上带着镣铐,脸上有几道血痕,一脸风-尘之色;眼睛却依然是那么明亮,嘴角下撇,依然露出傲然神色,身上一袭白衫,虽然有几处已经破了,仍掩不住一身高贵雍容之气。这样的人,这样的气质绝对不是普通平民能拥有的。
这公子进了金顶大帐,在周围这些悍野粗鲁的楼烦勇士众目睽睽之下,拖着镣铐慢慢走到大帐中央站下,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是在自己院中闲庭信步;眼睛始终没有向周围斜视一下,仿佛这些如狼似虎的楼烦勇士们在他眼中是视如无物。
金顶大帐中的这些将军单于,哪一个不是征战杀伐,杀人如麻,眼高于顶的?大概在这楼烦草原上除了大单于韩提罗,还没有一个人能放到自己眼中的,如今见了这个中原公子竟然一身傲气,似乎根本不把这满满一座金顶大帐中一百多勇士放在眼内,顿时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韩提罗看着站在下边的那个公子,身子前倾,用手摸着自己的钢针般的胡子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国的公子?”这公子盯着韩提罗看了一阵,摇摇头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懂韩提罗问话。韩提罗几遍,这个公子都是这样,怒气便上来,虎目一瞪,还未说话,下边斥力孤早就恼了。
斥力孤将手中的酒器砰的放到桌案上,一把推开身边跪着的女-奴,手中提了条三尺多长的牛皮马鞭起身离座,大步来到这个中原人身边用手中马鞭一指,大声喝道:“大单于问话,你没有听到吗?见了大单于,还不下跪求饶!”
那公子瞥了一眼呼贺於闾,摇头一笑,没有说话,依然是昂首而立。
这中原公子当然便是林飞。
斥力孤也曾到过中原劫掠,从前所见到的中原人,无论是豪门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无论是强壮男子,还是妇女孺子,只要一见这些如狼似的楼烦勇士,都是吓得战战兢兢,嚎哭哀求,更有甚者,便当场尿到裤子里,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骨头硬的中原人。
斥力孤在众王公将军面前被这个素来瞧不起的中原公子淡然冷对,面子上便挂不住,也不顾在王座上坐着的父王,挥起手中皮鞭便劈头盖脸向这中原公子抽来。
林飞昂然站在大帐之中,任斥力孤的皮鞭像疾风暴雨般落到自己身上,一霎时,那件衣身上便是几十道血痕宛然,抽破的衣衫向两边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