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决水(1 / 4)
腊月十三,吃过早饭,袁空就和朱箴言就送人离开了,卢林打算等着袁空回来后一同离开。
巳时的时候,朱慈来和卢林说,这几日得闲指点一下朱氏弟子【明玉十八手】,卢林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既然来了朱氏就知道这些是少不了的,尤其是为了袁空而来,如今事情很圆满,小桃桃上午要去跟着朱氏的先生读书习字,这几日下午都会教小桃桃一个时辰左右,一个也教,多一些顺带一起教了就是。
秦仪这些时日跟着姜星冉学【天师剑法】已经学了大半了,估摸着不用到龙虎山,这【天师剑法】就会学得差不多了,姜星冉告诉秦仪还是要去跟龙虎山张天师、赵天师学,毕竟她才学了两年多而已,也都是跟着张天师、赵天师学的,两位天师在【天师剑法】上浸淫了三四十年,对于【天师剑法】的领悟不是她能够比的,她只是强在用【秋水】和【天师剑法】的结合。
腊月十五下午,朱烈又去了坊市,是令狐雍中午回来说的,应那些坊市老板的请求来请朱烈;袁空和朱箴言定亲前朱烈整顿清理了坊市,十几家铺子退租赔银子,引发了坊市各个店铺大小老板的不满,还找到朱慈来说,对朱烈颇有些不待见了;卢林有些明白朱慈和朱烈在坊市之事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得了消息又有了前车之鉴,处理起来也是很果断的,都是为了朱氏家业,朱烈在外面背负些骂名也都承受了。
在定亲筵席上,朱慈说出要去明州参与海运买卖之事后,这几日坊市店铺的大小老板都开始活络起来了,海运之事去年年底朝廷昭告天下,虽然还没有开始,但是这一年快过去了,朝廷市舶司成立,松江船坞造大海船,这些都是明摆着的,定下了番禺、鹭岛、温陵、明州四城是将来海运港口之城,沿海如今地价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买了地的,都依照市舶司筹划在修建,这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朱氏地处钟离,离最近的明州都有千里之遥,不是什么名门大派,财力比不得晋商、徽商、江左和两淮的富商,朱箴言走镖带回来的货物极受欢迎,供不应求,这些坊市老板是清楚得很,能够搭上海运买卖这些货物,而且本地的物产卖出去据说也是很走俏很抢手的,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越早越好。
酉时朱烈回来了,袁空和朱箴言也跟着回来了,朱烈说道:“如今坊市那边都得到了消息,释门之事和三尺溪、云水宫、南阳范氏、琅琊王氏、青州费氏、太乙山这几家的处置消息都传过来了,各地的行文告示还需要些时日过来,这次的告示不止是朝廷,据说五大派、三大铸、五大世家共同联署了。”
袁空和朱箴言也说他们在朱箴言外公、舅舅家谷阳听得了消息,谷阳在淮水北边百余里,比钟离这边得到的消息要早一些。
朱慈问道:“那十几家商铺的人如何了?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朱烈说道:“前两日还在坊市游说,今日上午都开始变卖家产了,说是要去往清江做买卖了。”
朱慈沉思了一会后,说道:“你将这十几家的情况写下来,明日就派人送往漕运总督府,这些人既然是从钟离去的,如今这情势,提前告知一声是应为之事,若是他们这些人真有问题,就是去了清江后被发现了,和我们也没有太大干系了。”
朱烈说道:“兄长所言极是,明日我亲自去往清江一趟。”
朱慈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去也好,是要更稳妥一些。”
作为朱氏家主,如今江湖上出了这么多事,朱慈不得不更小心谨慎一些,宁可损失一些小利,也不能出错留下隐患,招来灭顶之灾,这灾祸可能来着三尺溪、曹破磊那些人,也可能大意之下受牵连遭到朝廷和五大派的清理;这才因为王妃遗泽,日子好过一些了,不能就这样没了;无论哪一方都不是朱氏能够惹得起的。
晚饭前,卢林和袁空商议了一下,都说明天该要离去了;晚饭时候就和朱慈说起了明日离去之事,袁空是要回去见师父,他自去年从兵部出来后就一直没有回去,都是走镖赚银子去了,亲事成了也要想师父禀告的,过了年后再过来,带着朱箴言去一趟临江镖局再去明州。
朱箴言说这些日子就在朱氏挑选一些人出来,准备到时候安排去明州;朱慈也是这个意思,这三天来找他的族人可是不少,他之前不想让朱箴言和袁空在还未定下明州的事情前被牵扯进来,果断让他们送外公、舅舅回家为由,暂时先避开这些事。
袁空的事情确定了,也很圆满,卢林自然是要早点去姜家了,这几日指点了这些朱氏弟子,朱慈也很满意了,姜星冉也是希望早点回去,秦仪是无所谓的,这一路有姜星冉在,她学得了【天师剑法】已经是达成所愿了,在哪学不是学,没有浪费时间。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卢林和姜星冉、秦仪、袁空就离开了朱氏,袁空是渡过淮水向北去了,卢林他们三人则是想西南方向走了;前年卢林是从朱氏去的扬州看望二师伯的,此次来朱氏也本想着要不要去一趟扬州再去姜家,得知二师伯已经去了西关,那就等过了年再说了。
小桃桃自然是很不舍,卢林安慰了小桃桃一番,嘱咐她好生练【明玉十八手】,等有空他就回来看她。
去年从姜家来朱氏,乘船顺水而行,差不多未时上船的,第二日未时就到了钟离濠水渡口,这骑马回去的路程差不多有五百里,得要个两天至少了,这些时日放晴,积雪熔化了,背阴处还是不怎么好走的;当日三人是在寿春城里用过晚饭寻客栈住下,乘船来时的腊月初七日夜也是在寿春城外淮水岸边歇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