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京郊荒诞言(1 / 1)
余韶稚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她实在不肯承认眼前这块无名碑的主人会是彬奚。彬奚是她最爱的孩子,是她这么多年的骄傲,怎么可能会……
可理解的话做不得假,她也不是那眼神不好的人。相反,因为这些日子吴老板肯在她身上下功夫,她愈发的耳聪目明,什么都看得清,也什么都听得懂。
因而她越是不想看见这些,越是清楚彬奚就是被埋在这里。
“你心疼他有什么用呢,他不是让你装疯卖傻,省得洛熙淮休了你这个妾室吗?”洛珩君揭开她不愿提起的那些事,“你明明不是那失智之人,他却逼着你成为这种人,你是他的生母,却被他这么对待,难道你甘心吗?”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余韶稚虽被羡之架着,嘴上功夫却是不输,“你根本不知道彬奚对我的好,他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他孝顺我多年,让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你倒真是会为他贴金,把他那些恶行都变成了为你好。是啊,确是为你好,他为了不丢失在洛府中的地位,居然让你成为人人口中的傻子,当真是为了你好。”
洛珩君的每句话都戳在了她的伤痛处,她大喊着:“不!不是这样的!彬奚一直都在孝敬我,不像你,自己的生母都救不活,还有脸来评判我们母子之间的事!”
“我确实没什么立场评判你们二人之间的母子情份,但我的生母,绝不是你能随口说的,”洛珩君扼住她的下颌,轻蔑道,“我母亲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卑贱之人,也敢提及世家千金?”
这种身份之差是余韶稚永远的痛,她不能接受自己与周以檀的差距,也无法接受彬奚和洛珩君之间的差别。
在她看来没有这些的话,她就会是名正言顺的洛夫人,彬奚自然也会是堂堂正正的洛小将军、洛家嫡子。所以都是周以檀和洛珩君的错,如果没有他们,她和彬奚的日子一定会相当好过,至少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无助地望向洛彬奚的墓碑,上面明明没有名字,可她清楚,那里躺着的就是彬奚,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孩子。
“无论如何,都是你跟周以檀对不起我们,”她咬牙切齿道,“是你洛珩君对不起我跟彬奚,是她周以檀不该嫁进洛府。如若不是她,我就会是洛夫人,彬奚也……”
她的话并没说完,洛珩君稍稍使劲便让她下颌脱臼,不得言语。
这种荒诞之言要是听多了,真的会误事。
洛珩君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她没有安排,羡之主动问起:“主子,现在要带她回回香楼吗?”
“这么早就带她回去,太便宜她了,”洛珩君无意间扫到不远处的一群人,当下便对他们的身份有了判断,心中也有了主意,“你去寻来绳子,将她捆在此处,我自有主意。”
羡之虽不明白她要做些什么,却依旧照做。
尽管拼命挣扎,余韶稚还是没能躲过洛珩君的命令,她被捆在墓碑旁,躺在彬奚的衣物上,不知接下来将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