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1 / 4)
其实,父皇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男人,否则他不会在季母后离世多年后的今天,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并且寻来神似于她的兰妃。
“就因这样,所以清远怨您?”
皇上沉重的点头:“他怪朕愚昧昏庸,是非不明,错待了他娘,任他们母子尝尽世情冷暖,苦楚受尽。”
“这怎么能怪您呢?”她能理解父皇的苦楚,面对一个深深爱着,却也深深恨着,不能爱,却又偏偏无法忘情,想恨却也无法恨得彻底的女人,他还能怎么办?
“嫣儿,谢谢你。朕果然没看错,你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孩。”
“臣媳不敢当。”她摇摇头,又道:“容嫣儿斗胆,父皇可曾想过,季母后或许有所冤屈?姑且不提父皇待她情深义重,她没理由这么做,光提她身为一国之后,一举一动皆受人瞩目,哪有可能不着痕迹的将一个男人给弄进后宫?”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一点,朕后来也想过,而且爆发此事的那一天,朕明明说好今晚会过去找她,她怎么可能会---这实在太巧了,尤其,当时她是昏睡状态---”
“那就是了,会不会---她是被人给迷昏?”而能办到这一点的,必是与她十分亲近,并且能够取得她信任的人。
思及清远提到清淮时,异于寻常的阴沉神色,会不会---
他沉重的点了下头:“有这个可能,但是当时,朕已完全失去理智,任她含冤莫白,凄恸欲绝,却没听进一字半句,轻率的定了她的罪,后来虽有心追查,却苦无证据。”
嫣然由他话中听出了端倪:“莫非---父皇已知悉是何人居中为祸?”
“多少有个底,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是---傅皇后吗?”她鼓起勇气。
皇上一阵惊异:“你也知道?”
“猜的,父皇既然知道,那又为何---”
“朕有朕的难处,若单凭片面之词,便定了一国之后的罪,朕如何能使天下人信服?又如何面对清淮?他们都是朕的儿子呀!”
原来,父皇内心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失去心爱的女子,他心里头比谁都苦,却还得强自撑持,他的悲伤,又有谁懂?
“嫣儿知道父皇的苦,可清远呢?在这场恩怨当中,他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您不觉得待他太不公平了吗?”
她为丈夫深深的感到心寒。
这么多年来,独自生存于没人关怀,没人在乎的角落,他的心一定很悲凉,就算有苦,也找不到诉说的对象---
她终于明白,为何初见他的第一眼,他会这么疑世孤绝,以冷霜将自己层层里覆,不让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