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5)
凤怀月倒吸一口冷气,这鬼地方谁爱待谁待。他将符咒一收,站起来就想走人,小白却从锦囊中溜了出来,乘风就要向着宴席的方向飘!
“喂!”凤怀月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小白却又拧巴着要飘走。它闹腾起来,是真的闹腾,完全继承了当年司危的那份无理取闹,嗷嗷呜呜地就要跑。凤怀月暗自叫苦,连用十几道符咒将它逼入一处死角,自己则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总算将这倒霉儿子一把攥住。
“呼。”他坐在地上教训它,“下回再这么闹,当心我喂你吃黄连拌辣椒。”
小白蜷成一团,战战兢兢不敢动。
“……行了,逗你的。”凤怀月用指背蹭了蹭它,又心软,“回去买果子给你吃。”
小白并没有没被果子安抚到,甚至还缩得更小了,凤怀月也顾不得多问,低头想将它装进锦囊,却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
这里没有阳光。
而且只有自己坐的这一块地方没有阳光。
一个人的影子正严严实实地笼着自己。
他心跳一滞,缓慢地回过身——
然后便看见了司危的脸。
第20章
凤怀月不由一阵脊背发寒。比起司危,更令他不适的其实是正站在司危身边的,那个僵硬而又古怪的“自己”,对方表情木讷,眼神空洞,皮肤白得不见一丁点血色,穿一身宽大奢华的云锦宽袍,衣摆被风吹起时,如一片香腻冰冷的蝶翼,直扇得他胃里一阵翻涌,撑在地上的手指也蜷缩着,深深抠进泥地。
偶人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微微俯下身,陡然浓烈的花香使得凤怀月愈发脏腑抽挛,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离远一些,却忽然被一阵寒凉飓风重重锁住脖颈。
“咳!”他费力地抬起头,剧痛使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依稀辨认出那双眼睛,冰冷的,与梦境中截然不同,毫无温情可言,只像一只失控的野兽,充满令人胆寒的残虐。
司危没有理会身后正大呼小叫赶来的余回,他面色阴沉,强迫凤怀月转过身去,单手一掌,灵力霎时如利刃剔过那道细韧背骨,须臾,竟从中硬生生剜出一块沾着血的,透白的玉。
他松开手,凤怀月立刻浑身瘫软地跪倒在地,里衣被虚汗打得透湿。从撞上司危的双眼到现在,不过短短一瞬,他却已经被对方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期间经历简直像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但痛却是千真万确存在于现实中的,血渍从他背上缓缓铺展洇开,也像一对蝶翼,红的,鲜红,与眼前那抹纯白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何为修真界最令人胆寒的暴君,他现在才算有了真切体会。
“你又犯什么病!”余回赶到之后,低声呵斥司危,急忙将他拉到一边。彭流是在菡萏台宴席上见过凤怀月的,虽不知对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但眼见他已经满背是血,也无暇多问,只抬掌送过去一道灵气,替人短暂封住伤口。
余回夺过司危手中白玉:“疯了吧,哪怕他真是十恶不赦之徒,你就这么当着百十来号人的面动用私刑?不要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