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2 / 3)
杨氏见了丈夫脸色,只当他心虚了,说话也不客气了:“老爷且别管我哪里得来的,既是有了新人,便该告诉我这主母,家里金、徐、商三个姨娘,哪个不是老爷自家搭上了,再由我纳进府的?便是青萍,也是我替老爷相中的,老爷遮遮掩掩的,难道是欺我杨家女好性儿么!”
这话说得甚重,秦览的腰,顿时又低了些:“瞧夫人这话说的,我敬你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你呢!”见杨氏又要发作,连忙作了个揖,扶着杨氏坐下,好言道:“好慧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一盏茶时分,杨氏的脸色,由红转白,又转成淡粉:“老爷真是,这样的大事也瞒着我,显见得是和我生分了!”
“我的好慧娘呀,我哪里是和你生分了,我是怕你多心,特特瞒着你的!”秦览顺势坐在杨氏身边,揽住了她的腰,“你也知道,我在从六品的位子上打了几年的滚,怎么也升不上去,这次舅兄送来了伍师爷,助我采选立功,然而行的终究是阴谋之事,我怎么能拿来污了你的耳朵呢。今日我亲自送了那女子上京,事情也算是彻底了结,往后为夫的保证,再也没这样的事了。”
觑了觑杨氏的脸色,秦览又加了一把劲:“你在秦家本就受得许多委屈,若是再给你听见这些勾心斗角,那不是要日日操心,最后一点清净也不得保全了?”
杨氏此时方知,丈夫瞒着自己,竟是为了保全自己这一方干净天地。一时间心绪涌动,不知转了多少往事。不知怎么,忽地想起,才成亲时的一件事。
那继室婆婆为难自己,自己方才成亲,脸皮还薄,受了委屈不敢声张,回屋偷偷哭了许久。丈夫回家来见自己眼皮红肿,问明白缘由,特地寻了个借口,说给先婆婆烧香礼佛,带自己往庙里去住了一旬。继婆婆气得直瞪眼,却也无可奈何。此时隔得多年,丈夫还肯保全自己一点清净,这一番心意,又比当时不同了。
“老爷,我……”杨氏眼圈一红,泪珠竟滚了下来,“是我错怪你了。”
秦览连忙拍拍杨氏的背,好似当年新婚时哄她一般:“慧娘别哭呀,也是我不对,我不该瞒你的。”
杨氏又破涕而笑:“就怪哥哥,送了个什么怪招百出的伍师爷,竟叫老爷买妓子送给太监,我这就写信告诉嫂子,叫嫂子骂他!”
“这可不敢!”秦览故意作了个怪相,“若是得罪了大舅哥,他哪天一生气,来把妹子接走了,我可就要伤心死咯!”
杨氏掩口一笑,往秦览身上轻轻一拍:“老爷真是!往晋州的事,还得商议呢!”
“商议归商议,咱们先……”
杜鹃领着小丫头们在廊下,心惊胆战地候着,耳朵竖了老高,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待听见东西摔在地上,不禁心里打鼓,挥手赶小丫头们:“去,都去耳房里听着茶炉子。”
小丫头们都是伶俐的,知道主子的阴私听不得,杜鹃一赶人,便都一溜烟跑走了,杜鹃长长叹了口气,又去听里头动静,隔了半晌,竟又听见两句笑声,心下起疑,不由得凑近些,谁知竟听见一两声异样的动静,她已渐渐长大,自然知道里头在做什么,不由得面红耳赤,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耳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