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5)
此人虽然衣料不算上乘,但仪态挺拔悦目,一看便是出身不凡,偏偏干的又是粗活,柔软丝滑的袖子被随意缚着,手里的蒲扇摇得风生水起,偶尔累了便两条长腿随意一蜷,任由衣袍堆积在地上。
处处矛盾,又处处浑然天成。
冯乐真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陈尽安立刻跟上,未曾将视线分给门缝里的风景半分。门里的人若有所觉回头,额前碎发随意散落在如星眼眸上,却只瞧见空空如也的门缝。
快到胡园居时,又听到拐角处的偏房里,孙侍郎呵斥自家二郎没用,练了这么久的骑射,却连自己的大哥都比不过。
“父亲喜怒,二弟方才是顾着我的颜面,才故意让我三分,并非是真不如我。”这似乎是孙家大郎的声音。
“当真?”孙侍郎半信半疑。
孙二郎:“当然是真的!我、我一向让着哥哥。”
“没用的东西,你哪哪都不如你大哥,也好意思说自己让着哥哥,我看孙家偌大的基业,日后是半点都不能交给你!”
孙侍郎大概没想到偏房的隔音这么差,骂起儿子来肆无忌惮,陈尽安确定他的声音不会传进胡园居,才没有过去阻止。
进了胡园居,又径直入了客房,陈尽安再三检查,确定无事后才请冯乐真进去。
冯乐真被他的谨慎逗笑:“你还真信了阿叶那些危言耸听?”
“不信,但小心为上。”陈尽安顿了顿,似乎有话想说。
冯乐真笑着倒了杯茶:“可是有什么疑问?”
陈尽安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带你出来便是长见识的,你若什么都不知不问,那走这一趟还有什么意思?”冯乐真问。
她这样一说,陈尽安便没有顾虑了:“刚才那个孙侍郎,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冯乐真反问。
“他人前口口声声说自家二郎比不上大郎,可真当大郎赢了二郎,却又不悦。”陈尽安回答。
冯乐真:“兴许是两个儿郎都输给了阿叶才不高兴?”
“可他方才言谈里,在意的分明是二郎输给大郎。”陈尽安眉头微蹙。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端起杯子示意他坐下,陈尽安犹豫一瞬,再对上她的视线后立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