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议“下大定”(1 / 1)
司马举与贝空四切磋武功,不仅教双方的武功不知不觉提高了一个层次,亦使两人感情得到升华,两人在切磋中,似乎有种难以言表的默契。这场切磋,对两人来,收获真是太出意外了,而卢嵩却一无所知,亦是他始料不及的!
卢嵩起身拍掌赞叹道:“斗室,龙争虎斗,令卢某大开眼界!竟连‘三寨之戒亦忘了,精彩,精彩!”
贝空四由衷道:“卢大人,可喜可贺啊!司马公子武功,真令贝某刮目相看!长江后浪推前浪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司马举真诚道:“贝大侠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卢嵩对贝空四道:“不知举儿武功,能否北上一行?”贝空四这才醒悟,卢嵩教司马举与自己所谓切磋,不过是教他放心罢了!不禁略微尴尬,所幸在与司马举切磋时,意外以武沟通,达成共识,便抱拳道:“贝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卢嵩“哈哈”大笑,道:“今日便到此罢!明日一早,贝副帮主记得来中堂为举儿见证‘下大定’哦!”
贝空四亦笑道:“这杯喜酒,贝某可喝定了!”完,又望着司马举暧昧的笑了,笑得司马举满脸通红。贝空四更加得意,放声爽朗大笑,笑声中,司马举逃也似的出了客房。
第二日早,贝空四如期而来,中堂主位一左一右早端坐着卢嵩、李氏。司马举坐于左边靠主位最头椅子,司马举对面则是一丽装少女,贝空四暗忖,此该是卢嵩夫妇女儿卢荟儿罢?
卢嵩及司马举中间,则放着一个空座位。洪管家见贝空四跨中堂门槛进来,即快步迎上去道:“贝大侠,里面请!”
贝空四点点头,随洪管家入内,洪管家领贝空四到半中堂时,司马举亦起身来迎接,三人一起到中堂主位时,卢嵩夫妇亦起身施礼,贝空四回礼毕,洪管家领贝空四到司马举与卢嵩中间空座位前,请贝空四坐下,司马举待贝空四坐下后,亦重新坐下,洪管家则立于卢嵩身边。众人坐定,卢嵩直接帘道:“十五年前,我与师兄约定,师兄之子司马举与我儿卢荟儿,成年后结为夫妇。可按我大宋婚娶规矩,甚是繁琐。因司马举父母皆不在身边,我夫妇、司马举及媒妁见证人贝空四共议,简化婚娶议程,今日即‘下大定’,确定明年‘过大礼’完婚日期。”
李氏接着道:“按理,‘下大定’应由举儿家选定几个日期,经媒人送我家商议同意后,我家最后确定一个日期,此即为‘过大礼’婚娶日期。这个章程,我们还须走一走的!”
贝空四道:“此为基本章程,不可省略!”贝空四完,司马举即起身,按事前设定,从怀里掏出一张书写好了自己与卢荟儿生辰八字的红笺,递于贝空四,贝空四起身,郑重将“红笺”转交给卢嵩,并道:“司马家确定明年端午‘过大礼’,并写于‘红笺’之上,请卢大人、卢夫人酌定!”
定于第二年端午“过大礼”完婚,本就是卢嵩做主决定的,他们能有何异议?贝空四此问,不过是按设定走章程而已,卢嵩夫妇听了,李氏又转头装模作样问卢荟儿:“荟儿,有异议么?”
一般来,正常“下大定”时,女方家接到男方家“红笺”,看到男方挑选好并写在“红笺”里的“过大礼”完婚两三个日期,亦必得请阴阳先生从中挑一个的。同时,就这两三个日期,女方母亲或其他女方至亲亲属,亦须到闺房问出嫁新娘的,为何必须问出嫁新娘?自有法。因完婚那日晚,新郎是将要在洞房里与新娘扑腾的,女方挑选完婚日期,特意征询出嫁新娘,为的是避开出嫁新娘每月几见红的特殊日子。否则,新娘身子不方便,新郎还怎么扑腾?这等问话,自然是极为隐秘。
可今日卢荟儿与司马举“下大定”则不同,因日子早提前确定好了,今日不过是演戏罢了,而正因为演戏,李氏便忘了这一节,李氏问话甫出口,卢荟儿便羞得满脸通红,埋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李氏亦后悔不迭,尴尬不已。所幸贝空四、司马举等男人不明就里,否则,李氏真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
卢嵩察觉妻子与女儿皆不自然,向身旁的洪管家伸了伸手,洪管家会意,招了招手,远处端着文房四宝托盘的一位仆人慌忙跑过来,卢嵩在托盘里提起笔,在“红笺”写影兹定于建炎三年五月初五日完婚”旁边,划了一条竖线(注:古人一般书写顺序为从右往左竖写),以示认同第二年五月初五日端午为“过大礼”完婚日期。并对贝空四道:“我们卢家,对明年端午‘过大礼’完婚并无异议!”完将“红笺”递回贝空四,贝空四再将“红笺”交给司马举,至此“下大定”的仪式完成。
李氏已回过神来,道:“按我朝娶媳妇习俗,‘下大定’之前,尚有几道仪式,诸如先‘起草帖子’,然后‘起细帖子’,再‘缴檐红’,女方则‘回鱼箸’……”
贝空四插嘴问道:“夫人,‘起草帖子’、‘起细帖子’我等大概知晓,至于‘缴檐红’、‘回鱼箸’又是何门道?”
李氏听贝空四问,便有得意之色,道:“你们男人家,对慈琐事不知,亦是情理之郑所谓‘缴檐红’,乃是娶媳妇的男家,用网络绳袋,装一大空酒瓶,另以八朵红花、八支银箔头饰彩花装饰该酒瓶,再以红绸缎缠绕在酒瓶边檐,送往女家。女家以两瓶淡水,三五只活鱼,一双箸,皆放在男家送来的大酒瓶内,再将大酒瓶送回男家,此谓‘回鱼箸’!”
贝空四感叹道:“此中学问不少!”
李氏显摆道:“可不止呢?尚赢下定’,‘插钗子’等,门道多着呢!因举儿家人不在身边,且明日便须北上,光阴紧促,能省的皆省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