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036 小朋友(2 / 4)
季淮初捂住她的嘴巴,低头看着她:“宝贝, 思考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不能从思考中获得平静,那我们就不要再想了,好吗?没有人是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即便是善良的人也有恶毒的瞬间,你即便有过一些错误,但也并不是不可饶恕的,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我永远陪着你,好吗?”
“永远?”她呢喃,像是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词汇,又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
“嗯,永远,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我爸把公司交给我,我需要把它管理好,我希望它在十年后彻底转型,摆脱家族管理,你呢?什么都不考虑的话,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祁免免厌恶道。
季淮初拍了拍她的背:“不要去想任何不好的事,就单纯想一想。”
祁免免沉默很久:“画画。”
季淮初有些意外,她喜欢画作更像是一种玩闹,从前祁父祁母送她去学画画,也不过是觉得她脾气暴躁,希望能磨一磨她的性子,油画班的老师没多久就劝退了她,说她大面积用撞色和暗色调,无论多么明快的画都能被她画得诡异且恐怖,委婉讽刺她或许未来是个“艺术家”,但现在希望家长能带她去看看精神心理。
儿童心理专家对她束手无策,而且大多认为是祁父祁母对孩子的耐心有限。
祁母非常生气,她觉得那些专家不过是在本末倒置,但凡祁免免好管教一些,他们至于如此的焦头烂额吗?如果他们没有耐心,早就放任她不管了。
后来祁父祁母真的带她去看医生,她在医生面前对答如流,甚至礼貌温和,换了几个医生都觉得她无论智力还是精神都没有问题。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对于父母,祁免免从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愤怒,更多的只是沉默。
因为她从来没把自己当一个小孩,它好像是从出生起就一个独立的物种,因而她在很小的年纪就开始用成人的思维去分析对错和利弊,她觉得她和父母之间互相无法改变对方说服对方,那么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但世俗要求他们必须做父子母子,那么就只能互相忍受。
她没有随父母任何一方的姓,也没有告知他们,就好像他们也没有给她选择出生的权利,却责怪她的到来。
齐悯慈像是剥掉了层丑陋的外壳,她感觉到轻盈和解脱。
回去的路上,她握着季淮初的手:“我好像有一点高兴。”
她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听自己的心跳。
那心跳震耳欲聋般汹涌。
季淮初低头亲吻她额头:“欢迎齐悯慈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