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047 (正文完)玫瑰永不凋零(1 / 6)
47.
这一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
季淮初开车两个小时, 去郊外接齐悯慈。
齐悯慈在那边参加一个艺术展,她把自己的藏品都拿出来了, 每一张, 包括画框亚克力板上面勾勒的人物。
那几乎是一种怪诞的并不美观的“艺术”。
她请了一个装置艺术家来配合她的展出。
她把游夜那幅房间的玛卡里亚作为展出的中心,还原出了一个真实的画中的“房间”,逼仄的黑暗的屋子, 高得看不到尽头的穹顶,还有那微弱的一束光。
现实里的房间没有人物,人物投射的地方放了一把红木的椅子, 每个参观的人都可以坐上去感受一下。
那光好像是希望, 又好像是绝望。
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大一样。
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
齐悯慈觉得对于游夜来说那可能是通往异世界的路灯, 是向死而生的指引。
可对齐悯慈来说,那束光的确是希望, 尽管很渺茫,从高不见顶的地方透射过来,在她面前打下一小片亮斑, 看起来微弱到让人难以注意, 可却真切照亮了她。
她已经很少再想起过去了,郑医生说:“有句俗语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虽然并不算一句好话,可一个人幸福的时候确实是不太会考虑幸福这件事的,我很早就说过, 当你不在再思考生存意义的时候, 或许就是你找到生命意义的时候。”
齐悯慈仍旧不觉得自己找到了。
但或许没答案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这个展出已经好几天了, 季淮初已经看过了,所以今天他没有进去,只是把车停在展馆外等她。
会展中心前的广场, 有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大巴,年轻的少男少女穿着校园从展馆走出来,欢声笑语中,齐悯慈安静地穿行,季淮初降下车窗目视她走过来,寒风钻进来,冲散暖气,雪花也随着气流舞动,悄声没入车里。
她在车前站定,弯腰朝里看,因为冷,她微微眯着眼睛。
季淮初觉得齐悯慈没有怎么变,永远是一副淡漠凉薄的样子,但又总觉得她变了好多,像是冰冷的瓷器,变成了玉,虽然看上去都是冷的,可触手生温。
铃铛从后座猛地探头:“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