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捌(2 / 4)
“……”他一顿,眨了眨眼,想要试图不动声色地将转眼角生理性溢出来的液体眨掉,但是眨了眨后除了眼睫变得湿漉漉外,并没有什么作用。
神黎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偏生他还一本正经道了句:“眼睛里进沙子了。”
神黎狡黠地笑了笑,两三步跑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脸笑道:“那我帮你吹吹?”
他因为她突然的靠近而微微紧缩了瞳孔,然后神黎就被他就着肩轻轻推开了:“……别靠我那么近。”
神黎“哦”了声,见他自己抬手擦了擦,脸上残留着方才淡淡的红晕。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表情。
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阿伏兔随手拿了好几个柿饼吃,然后以抱怨的口吻说这里的技术太烂了最多恢复定位功能,通讯就别想了。
他将小木牌还给她,并且就要拉着她走人了。
神黎惦记着义勇那顿饭,但是阿伏兔好像一点都不心动。
他说:“我觉得这顿饭不简单。”
神黎用肘子挨了挨他,开玩笑道:“人家又不会下毒。”
阿伏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觉得这是下不下毒的问题吗?”
对此,义勇没有否认也没有反驳,他自始自终都是一个冷清的表情,听到阿伏兔这么说后也没有一丝失望或不高兴的情绪,等到神黎实在拗不过阿伏兔了,都走出好远了,他才突然跑上来,拽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要离开了吗?”
此时暮色已深,幽蓝掺暗的夜色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甚至比冬日还是冷凉。明明是同前两次一般的别离,可是这一次,他却像提前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瞳孔里有着淡淡的暗色。
他眼中的神色像深海中既神秘又隐晦的浪,神黎一时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轻快地笑道:“是啊,谢谢你这次的柿饼和香袋,我们下次再见吧。”
他的眼底有她轻快微笑的模样,他安静地注视着她,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足以使他滞留片刻的东西一样。
片刻后,他放开了手,轻声道:“你的眼神,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了。”
神黎困惑地歪了歪头。
“之前,有点担心你失忆了该怎么办。”
他好像也言尽于此了,但是眼里有类似安心的神色,那是犹如月色在深海蹁跹的波光:“但是看你现在这样,稍稍能放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