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4)
沈清然第一次于薛匪风在的情况下, 独自行走这么多山路,当晚薛匪风给他的脚底挑水泡的时候, 悔得肠子都青了。
薛匪风最初的想法是, 必须让沈清然尝到离家出走的苦头,让他长个记性,最好走上山道口就双腿打颤。他甚至可以等沈清然再累一点,快走到出口的时候,再提醒他忘了把狗带走。
但回回都是自己先不忍心,看着沈清然走到接吻的地点,就再也舍不得了, 仿佛那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再多一步, 薛匪风都怕沈清然当场昏死过去。
沈清然趴在床上, 薛匪风半跪在地上给他挑水泡,看见脚趾头细嫩的皮肤上磨出的黄豆大的水泡,心里把白天的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想什么方法不好, 偏要欺负沈清然体力不行。
可是其他方法不奏效啊……另一个声音默默反驳。不把沈清然逼到委屈爆发,这小骗子根本不会思考深层原因, 脑子一动就是一连串的借口出来, 比下雨之前池塘里的鱼吐泡泡还快。苦其心志, 劳其体肤,让他憋到没办法思考,好的坏的全指向薛匪风砸过来,再挑破原因, 避无可避。
薛匪风算盘打得好,心也是真疼。
沈清然累得动不了一根手指头,但是冷静下来,被薛匪风这样耍,走了那么长的冤枉路,心里十分不爽。
运动步数又不能捐树,沈清然觉得亏了,他把这些体力拿去种真树多好,全怪薛匪风不懂事。
银针在曳动的烛火上烧热消毒,刺破水泡,尽管薛匪风下手快准狠,沈清然还是感觉一丝疼痛。他今天哭过了,还抱着薛匪风哭出声,十分没面子,挑个水泡再忍不住哼出来,那不是更没面子?
于是银针扎一次,他就冷笑一声,以此掩盖。
很威风,挽回了一点面子。
薛匪风心惊胆战,第一百零一次道歉,“我错了,然然,下次不敢了。”
沈清然听见“然然”就心里一悸,“叫我名字。”
名正言顺的媳妇,薛匪风早就不满足于叫名字了,“这我不能答应。”
薛匪风虽然很想干些什么,浑身充满消不下去的热血,但他也不舍得折腾昏昏欲睡的沈清然,能抱着媳妇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已经算极大的飞跃。
……
沈清然第二天准时从床上爬了起来,约好今天要去山外播水稻,薛匪风故意不叫他起床,他凭借着自己的责任心起来了。
薛匪风看见整装待发的沈清然有些惊讶,识趣地没有劝他多睡一会儿,一开口肯定是自己昨天的错。
“你来试试这个秧马。”薛匪风扶着沈清然坐进去,“不合适还来得及改。”
沈清然:“把护栏拆了。”如果薛匪风要拉着秧马,多一个部件,就多一分重量,他恨不得自己也瘦到八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