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三条船了吗?(2 / 5)
吴邓两位驸马忽然失踪,这晚两位长公主自然难以入眠,强撑着困意等到后半夜,得到的却是惊天噩耗。
尸体已经进了京兆尹府,二人难耐悲恸,叫仆婢们搀扶着去认了尸,便回府去更换丧衣,卸去钗环,流着眼泪跪在宫门口,求皇帝主持公道。
这时候天还没亮,宫门未开,但两位长公主身着丧衣跪在宫门口,若是叫朝臣言官们知道,怕就要将事情闹大了。
守门的禁军见事不好,赶忙去请了巡查守夜的统领前来,后者见了也是头大,亲自去请两位长公主起身,后者却执意不肯,一意要为丈夫求个公道。
毕竟是皇帝的妹妹、皇家公主,禁军统领不好生拖硬拽,硬是挺到了宫门打开,忙不迭将这两个烫手山芋丢进去,看皇帝那边怎么处置。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皇太后睡得迷迷糊糊,却被近侍左右唤起来了,心知是出了事,听心腹大略上一讲,登时脸色大变。
二位长公主跪地哭求不起,惹得皇太后也跟着掉了眼泪,有心处置此事,却也知事关重大,尤其是现下洪州叛乱未曾平息,朝廷不敢贸然开罪燕侯,硬生生忍下这口窝囊气,叫人去请皇帝来。
宫门一开,两位长公主就直奔皇太后那儿去了,自然也有人去给皇帝送信儿,皇太后的人刚出寿康宫,便跟匆忙赶来的皇帝撞上了。
“这是金陵,天子脚下,赵氏女竟敢如此张狂,擅杀驸马都尉,简直是狂妄的没有边儿了!”
皇太后气的心口闷痛,叫两个宫人在后边揉着肩,又恨声道:“若她是个寻常的闺阁女儿,哀家有一万种法子治她,偏偏是燕侯之妹,事涉国体,倒不好叫皇帝为难!”
皇帝向来庸懦,信奉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享受多久是多久,听皇太后把话说完,便在两位皇妹的泪眼中,慢吞吞道:“既已经出了这种事,处置的法子有二,一是降罚震慑,二是怀柔安抚。朕想着若是加以惩处,难免会翻出两位驸马都尉犯下的事情,惹得朝臣和民间揣测,再则,也总要顾忌燕侯的体面。现下洪州叛乱未曾平息,若是燕侯那边发作起来,怕是……”
皇太后心里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即便是乡野村夫被人欺负了都敢打上门去,皇家被人杀了两个女婿却不声不吭,这未免太叫人窝火。
两位长公主都不是皇太后亲生,否则也不会嫁给封疆大吏之子,安抚吴邓两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了,到底是隔着一层,她跟着掉眼泪,更多的也是觉得伤了皇家体面。
现下听皇帝这般说了,皇太后动怒,却也能够理解:“那皇帝的意思是?”
“大概是小姑娘看了几本闲书,江湖气重才这么干的……就这么着吧,认罪书都撒出去了,这桩案子怕也不好过多追究。”
皇帝有些头疼,按了按额头,道:“洪州那边乱的紧,燕侯那边必须得安抚下去,朕想着最好的法子便是联姻。燕侯只有这一个妹妹,听说也是很在意的,现下她既到了金陵,母后不妨帮着相看一二,朕膝下有几个皇子与她年纪相仿,宗室那边就算了,可惜皇太子已经娶了正妃,要不然……”
燕侯的妹妹是不可能做侧妃的,更不敢叫她嫁到宗室去,不然到时候燕侯反手扶持自己妹夫当傀儡,那皇帝上哪儿哭去?
宗亲造反跟大臣造反可不是一回事,甭管怎么闹,肉都是烂在自家锅里,朝臣们和宗室的压力就要小得多。
皇太后好歹也是曾经的宫斗冠军,这些事情想得明白,也懂忍一时之气的道理,点点头,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