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酒地爽吗?(2 / 8)
宝蝉道了声谢,背着包袱走了过去,木门前铺的是青石台阶,旁边种了些小花,打理的十分整洁,她深呼口气,抬手扣了扣门。
里边声音正热闹,似乎是有客人在,宝蝉听见母亲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来了来了。”
还不忘同客人们解释:“我之前叫王阿娘帮我做几个绣样,大概是过来了。”
木门打开,四目相对,彭母脸上有短暂的茫然,认出来人是谁之后,瞳孔一缩,猛地变了脸色。
“砰”的一声响,她下意识把门关上了。
那声音又闷又沉,砸的宝蝉脚下一软,面孔发白。
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扶着墙壁,死死的咬着嘴唇,慢慢吐出去一口浊气,转身便走。
这时候门又打开了,彭母不安中裹挟着几分疏远的面庞重新出现,看着女儿走出去几步的背影,她迟疑几瞬,低声唤道:“慧姐儿。”
宝蝉回过头去,神情无波无澜的看着她。
彭母嘴唇动了几下,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过去,才沙哑着嗓子问:“你,你怎么找过来的?”
宝蝉说:“我赎身了。”
“哦。”又是半晌过去,彭母才吐出来几个字:“这样。你等等。”
她将门合上,转身进了屋,没过多久又把门打开,递了个布袋过去:“你把这个拿上。”
宝蝉木然的看着她。
彭母急了,走出门去,硬塞到她手里去:“拿着呀。”
宝蝉低头看了眼,里边装的是两个糖角子,大概是刚蒸出来没多久,尚有余温。
院子里有说笑声传出来,彭母手足无措的站了会儿,为难的说:“你妹妹相看了人家,这会儿正在这儿呢,他们都不知道咱们家有三个孩子,我……你弟弟有出息,已经考上了秀才,你妹妹明年也要出嫁了,家里边倒不是缺那口吃的,而是,而是你进过那种地方,传出去之后,他们在外边怎么抬得起头来……”
宝蝉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只是心里边总怀抱有一分希望,然而此时此刻,那份希望彻底破碎了。
她捏着布袋里边的两个糖角子,更咽道:“姐姐是窑姐儿,传出去弟弟妹妹抬不起头来,但姐姐做窑姐儿赚的脏钱,弟弟妹妹花起来倒不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