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溪寺(2 / 5)
“回郭公公,奴才今年十六。”长安道。
“果然是一代胜过一代啊,记得杂家十六那年才刚刚入宫,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哪及安公公这般千伶百俐深得圣宠。”郭晴林悠悠道。
长安摸不准他什么意思,遂讪笑道:“奴才这叫笨鸟先飞,您这叫后来居上,自然是您更胜一筹。”
郭晴林看他一眼,这奴才个性太过鲜明,在接触之时往往就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但细细看来,这奴才的长相与他的个性还真是相配,都是表面柔顺内藏桀骜,不好调-教的那种。
不好调-教的猎物,总归是比那些容易调-教的猎物更能激起捕猎者的兴趣。
“听说刘汾是你的干爹,在你之前,他在宫中这么多年可从未收过干儿子。”郭晴林忽换了话题。
长安叹气道:“大约奴才命里真的带煞,克亲生父母不说,连这干的也克。从今以后,奴才可再不敢随便与人攀亲了。”
话题还未展开,这奴才便已将此话题终结,果然是个极聪明的。郭晴林暗忖。
“即便不是亲生的,好歹也父子一场,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郭晴林抛出诱饵。
长安心中咯噔一声,一脸迷惑地看着郭晴林问:“太后不是说他是上吊自尽的么?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郭晴林风-流毓秀地弯起唇角。光看他的皮相和做派,这哪是个太监?分明是哪个富贵人家的浪荡公子。
“今晚来滴翠阁,我告诉你。”他倾过身低声道。
长安:“……”这变态是要开始对她下手的意思?
“入夜之后长信宫应当也有宫禁,奴才如何进得去?”长安眨眨眼道。
“安公公果然耳聪目明,这么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阁楼,杂家随口一提,安公公便知是在长信宫。”郭晴林直起身子,看着长安笑得意味不明。
长安面色不变,只道:“奴才知道长乐宫并无滴翠阁,郭公公向来行事妥当滴水不漏,自然也不会夤夜将奴才约至不知名的荒僻之处,故而奴才猜测这滴翠阁是在长信宫而已。”
郭晴林眼波一转,问:“那你来,还是不来?”
长安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既然郭公公相邀,奴才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郭晴林指尖挑起一块令牌,乌木质地,边缘雕刻有精致的花纹,正面刻着一个“西”字。
“拿着这块令牌,进了长信宫,自有人带你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