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繁杂(1 / 3)
长秋宫慈元殿,赵宣宜沉默地看着桌上那张信纸,半晌,问:“大爷知道此事么?”
侍立一侧的秀樾答道:“以奴婢今日所见,大爷言行并无异状,当是不知此事。”
赵宣宜眸光冷郁地握起了拳头。这些年,对于她母亲的死她不是没有过怀疑,但一来阖府众人对此口径一致,都说是生赵合时难产而死,她没处打听去。二来,自对赵合的身世产生怀疑之后,为了保住她哥与她在府中的地位,她也不想去触她爹的逆鳞。
而今,金福山写来的这封信,却逼得她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了。
既然金福山敢以她母亲的死因作为交换筹码让她去保那个被查的县令,证明她母亲的死定然大有蹊跷。若她母亲的死果真与赵合的身世有关,那么这样的消息她不买账,自然会有人买账。
可金福山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个头脑清醒之人,此番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来?旁的不说,万一此事被她父亲知道,他打算如何收场?除非他不保这个县令的话,后果会更糟。
但是,父亲刚刚为赵合请封世子,金福山就来这一出,会否有什么隐情在里头?金福山向来对她父亲言听计从,此事会否是父亲考验她忠心的手段?又抑或,是陛下设的圈套?
赵宣宜疑虑片刻,决定将此事暂时按下,看金福山那边还有什么后招。
甘露殿,慕容泓看完谢雍递上来的折子和一些物证,问:“就这些?”
谢雍将这三个字在脑中过了两遍,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是嫌只报上来蔡和一个人还是嫌蔡和的罪状少了。
弄不明白他干脆也就不纠结了,拱手道:“回陛下,微臣本想着京兆府尹乃是京畿地区的父母官,要查贪枉,从他开始最是恰当。谁曾料微臣刚刚要着手去查蔡府尹,丞相便将微臣召了去,问微臣意欲何为?微臣想着此事也不可能瞒着丞相暗地里进行,便告知丞相陛下要肃贪。丞相得知微臣要查蔡府尹后,就给了微臣这些东西。微臣认为这可能是丞相对于陛下要肃贪这件事的一种表态,于是便拿来请陛下过目了。”
慕容泓闻言,倒也没为难他,只道:“朕知道了,你退下。”
就这样?既没评价也无指示?
谢雍一头雾水地告退离开。
慕容泓回到内殿,御案上还堆着大摞的奏折等着他审阅,他却径直走到猫爬架旁将爱鱼抱了起来,坐到殿中的软榻上慢慢地撸。
明明每天还是那么忙,可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难受得很。不过就是身边少了一个人罢了,何以会如此?这一路走来他失去了太多亲近之人,他恨过怨过撕心裂肺地痛苦过,但从没有人能让他如现在一般,心中空洞得直想找个东西抱着才舒服。
长安……
“陛下。”殿门处忽传来褚翔的声音。
慕容泓瞬间回神,也不看他,只垂眸看着爱鱼道:“去办。”
褚翔心领神会,答了声“是”便下去了。
次日,慕容泓下了朝,回长乐宫的路上远远看到几个宫人在道旁的树林内攀树,张让见慕容泓注意那边,忙遣一名小太监过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