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脱险(1 / 3)
慕容泓知道此刻迟疑不得,他必须先发制人,若等他们冲到面前,旁的不说,万一见血,他可能会晕。
如是想着,他从藏身的山石后出来,抬起左手对着两人便连发三支短箭,其中一人不知被射中了哪里,捂着头脸惨叫起来。另一人反应过来,以为他的武器是拿在手里的,劈手就把手中匕首向他的左手掷来。
黑灯瞎火视线受阻,反应也跟不上,慕容泓一个避闪不及,手背被划了一下,动作一顿。说时迟那时快,未受伤的凶徒就趁着他吃痛一顿的功夫向他猛扑过来,将慕容泓扑倒在地,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去他左手上抢夺武器。
慕容泓被他扑倒之前后退时踩着了他掷过来的匕首,当下借着挣扎的动作将掉落在脚边的匕首勾到右手可及之处,抓起来就向凶徒的腰腹处连刺数刀。
凶徒软了手脚倒一边去了,可慕容泓自己也不行了。
洞中昏暗,他看不清血色,可是那血腥味却是铺天盖地地直往他鼻腔间钻。他头昏恶心,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将晕不晕。
可是他怎么能晕在这儿呢?长安这会儿可能已经到了地道里。
他后悔了,他不该为了布这个李代桃僵的局而兵行险招。长安未必看不出这其中的凶险,可是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她义无反顾地去了。
他绝对、绝对不能置她于不顾。
就靠着这一点念头支撑着,慕容泓勉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脑中的昏聩眼前的模糊,扶着石壁踉踉跄跄地往洞外走去。
先前被他射中的那人躺在地上不动了,也不知是被短箭上的麻药给麻翻了还是死了,慕容泓也无暇去管他。
握着匕首的右手传来黏腻的感觉,如同手上爬满了虫豸一样恶心。他知道那是血粘在手上的感觉,可即便整条手臂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也不敢将那匕首扔了。
赵合进宫时长安给他准备了一件黑斗篷,为遮掩身份混淆视线,她也给他准备了一件黑斗篷,他进山洞后就穿上了。此时走到山洞前,夜风吹来,鼻端的血腥味被冲淡了不少,他脑中略清明了些,便戴上风帽,努力稳住步伐快速地往广膳房的方向去了。
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就靠长安提着的灯笼照亮前方那一小块地面。
她带着赵合一路行得甚是心惊胆战,心中祈祷葛月江他们能给力些,别让杀手混进地道才好,如若不然,这狭路相逢,就她和赵合的战斗值,结果必然是一死死一双。
一里多长的一条地道,在这种紧张情绪的影响下长安却感觉仿佛走了一世纪之久。好容易来到尽头的地下室,上头就是马具库的出口了,长安仍不敢有丝毫松懈,谨慎起见,她稍稍落后半步,让赵合走在前头,灯笼照着他脚下那块地面,他下摆上银线织就的团龙纹饰在灯光下粼粼泛光。
“陛下,注意脚下。”她语气恭敬地提醒道。
方才下地道之时,长安就以小心为上的借口唤他陛下,赵合当时惊了一下,过后感觉还挺爽,如今又被她这般一唤,心中更是飘飘然,毕竟普天之下除了龙座上的那位,能被人这样称呼还不掉脑袋的,恐怕也只有他赵合了。
谁知一念未完,脖颈上忽觉一凉,耳边传来长安撕心裂肺的惊呼:“陛下!”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赵合的一颗脑袋西瓜一般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长安因为离得近,被溅了半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