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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似是对她的小结陈词不咸不淡地予以点评:“很好。”
之后便再没了话题,车厢内陷入沉寂。
贺砚庭好似在闭目养神,时而也用车内平板处理一些工作。
施婳生怕涉及商业机密,不敢探究,连眼神都不敢乱转,规规矩矩盯着前方的座椅靠背。
在这鸦默雀静的车厢内,五感最明晰的便是那抹始终在鼻息弥漫的清冽木香。
……
深夜车速很快,劳斯莱斯很快沉稳驶入贺家老宅。
临下车前,施婳剥落毯子叠好,口中拘礼致谢:“谢谢您送我回来,晚安。”
手中的灰色薄毯正欲归还,心下念头闪过,手里动作顿时迟疑,递过去的莹白手腕僵在半空。
刚才她浑身湿透,现在虽然已经干了,但也多半沾湿过毯子,朦胧记忆中贺砚庭是个极度喜洁之人。
她连忙将叠好的薄毯收回,抱在自己怀中,眼睫细密颤抖,细声道:“毯子我清洗后再归还,抱歉。”
自动车门徐徐敞开。
施婳匆忙下了车,全然并未察觉自己方才慌乱中不小心触碰到了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腕。
劳斯莱斯后座上,男人透过浓浓夜色,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望向踩着水坑乱琼碎玉般往屋里赶的身影。
少女身形纤瘦,怀里抱着一方羊绒毯,行色匆匆,背影中透着几分慌乱局促。
竟像是从他这车上逃离一般。
偶然显露出一种不谙世事的迷糊稚气。
老宅内植被繁多,光线透过树叶打在车玻璃上,男人的脸影影绰绰,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