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64(1 / 11)
风筒的暖风干燥和煦,施婳怔怔地坐在软凳上,有些怅惘地望向浴室镜中。
隔着朦胧灰白的水雾,她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只影影绰绰地看见一个温情体贴的男人,正沉浸式地为他的妻子吹着半湿未干的头发。
这样的情形,前些日子在香山澳其实也出现过。
只是那时情状不同,心境也不一样。
在外地度假时带着热恋初始状态的黏糊,施婳只觉得那是一种偶然,就像蜜月期。
而回到京北之后,两人回归真切的现实,忙碌于各自的工作,浓度过高的甜度自然会中和一些,归于日常的稳定。
她这几天确实也比较忙,又因为上夜班的缘故,下了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通常稍微吃点东西洗过澡就睡下了。
她以为贺砚庭也是同样。
今晚或许是受到激素波动的影响,整个人稍许抽离出工作状态,心思感官都变得细腻。
如此才觉察,贺砚庭好像始终没有脱离热恋期的状态,将香山澳那几日的相处模式延续至今。
他十指修长,骨节劲瘦分明,是一双仿佛属于钢琴家的手。
可是这一刻拿着风筒,也如此细致,动作明显有意放轻,克制着男性生来略重的手劲,一层一层拨开她厚实的乌发,一边吹一边打理,还不忘替她在发梢抹上精油养护。
贺砚庭全然沉浸,目光只落在她这一头柔软如锦缎的长发上,不像她心猿意马,故而也不曾留意她湿漉凝向镜中的眼神。
两人轮流沐浴过后的浴室潮雾弥漫,施婳只觉得自己心也是潮湿的。
成年以来,她经常想象自己今后的小家庭。
当今社会环境下,有不少同龄人都并不期待成家,她却是一个例外。
因为太早就没了自己的家,潜意识里会将对未来生活的一部分期许寄托在组成属于自己的小家上面。
她不止一次想象过未来的两口之家,也或许是二口之家、四口之家。
家庭成员的数量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这个小家是安逸稳固的就好。
但她却似乎没有想象过丈夫的形象,甚至连秉性样貌都没有展开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