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话 我的骨头不如殿下的嘴硬。……(2 / 7)
谢及音挣开了裴望初的手,让识玉退到三尺之外。
“有话快说,本宫乏了。”
裴望初微微压低了声音,说道:“您刚才说的话,可以糊弄谢黼,或者糊弄崔缙,但不必这样糊弄我,我知道,那不是殿下的本心。”
谢及音嘴角勾了勾,“你又了解本宫几分呢?”
谢及音实不愿被他知晓自己在父亲面前经历了什么,她费了多大力气、作出怎样的承诺才堪堪保下他。她想起裴望初刚入公主府时对她的告诫,要她只可止步于皮相,不能沉溺于真心。
他若是知晓这一切,必然也能猜出自己越了界的感情。
被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人爱慕着,与被暗中窥伺的明珠何异?他或许会像崔缙一样,从心底里看轻她。
与其如此……谢及音宁可被他误解为恶毒、刻薄、故意刁难。
裴望初道:“依殿下的玲珑心窍,若只想折磨我,必有其他办法,何必再搭上自己,在人前落个刻薄待人的名声。”
谢及音无动于衷,“本宫早有刻薄之名在外,何必在乎。”
她说她不在乎,这让裴望初想起了另一件事。
“崔缙说你曾因嫉妒而剃掉婢女的头发,将人逼得投井而死,当时殿下是否也如今日这般,不曾为自己分辩过一句?”
谢及音道:“言语之辩,从来是信者自信,疑者自疑,何必再聒噪添舌。”
“我自然是信殿下的,可是,”裴望初牵起她的手,轻轻揉按方才在她腕上攥出的红痕,凤眼微垂,含着几分期许,落在她脸上,“殿下在我这里听了那么多句实话,我就不能在殿下这里得到一句吗?”
谢及音心中微动,与他对视一瞬,又缓缓将视线错开。
默然片刻后,她说道:“有人在那丫头洗头的皂豆里掺了东西,她洗完头后便头发全落,肌肤溃烂。至于她为何投井,我也不清楚。人是在我院子里出的事,别人虽不说,但心中认定了我,纵我上赶着解释,又有谁肯信呢?”
她的真话实在是有限,他要一句,她就只给一句。
裴望初道:“皂豆里应该是搀了赤丹硫磺粉,这东西难得,此事并不难查,要么是杨氏所为,要么是谢及姒所为。”
这种一查即明的内宅争斗,却被有心人传遍了洛阳城,以此来诋毁谢及音的名声。
裴望初分神想到,素闻谢黼与他先夫人伉俪情深,按理说对先夫人所生的孩子也应十分爱护。可他却任凭谢及音在家中受人欺辱,在外声名狼藉,乃至被传为祸水、恶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