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6 / 7)
后者却并不在意,擦好药膏,收起瓷罐,幽幽叹了口气,道:“他看见又要心疼。”
他!他!他!又是他!
只他心疼!我不该心疼!
谢阳曜岂止胸口堵得疼,他这下该是叫人撅了头盖骨。这从大陆东北方吹来的冷风,轻轻松松钻过他一身结实皮肉,冷到骨头、内脏,偏生对方还在回答他上一句话。
“我捏造个男朋友骗你做什么?你非要听到我同他相处的具体细节?那好吧,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与他虽然未曾相处多久,却也有好些温情之事,过几日,我带他见你,我们围在一起,好好说说……”
“够了!”
谢阳曜眼眶红透了,碍于术法遮掩,透不出一点。
他是九州少主,他是年轻一辈的魁首,所以,他不该有面对挫败的脆弱情绪,他也习惯在人前表现的成熟稳重。
面前这人却拿把刀子,反反复复叫他露出不堪的一面。
谢阳曜既爱他,却又忍不住恨他,恨他不爱自己。
在他的爱情设想里,抛开赤日现象不谈,他的另一半可能是九州任何一个人,他与他/她相遇,然后互生爱慕,顺顺利利成婚结为道侣。
沈泽兰完全偏离他的设想。
沈泽兰像风,他是自由自在的,穿行在这亿万水陆之上,谢阳曜抓不住,留不下。在崖底的不是他,换作是另外任何一个人,对方都会提出双修。
他没有独特性,没有吸引力。
或许,对于沈泽兰来说,他只是一片草里,长得比较好看的一棵草而已,而那人却是云,在天幕之上,随风而行。
谢阳曜压制不住的怒火与嫉妒似乎要化作火焰,从身体内扑出。
他捂住了这惹得他又爱又恨,挫败感十足的人的嘴,捂住后,犹嫌不够,掐出禁言术,禁了对方的言。
什么不可,不行,不对,去你娘的。
谢阳曜像头应激的野兽,将人抱入云船。
沈泽兰已然察觉对方欲.望战胜了道德,面对暴跳如雷的高大青年,他有几分害怕,这害怕是下意识的,因为他有个严厉且高大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