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2 / 2)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贝赫极其害怕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很多基础性的地方犯了大错,对此他的教师不止一次对他大发雷霆。这是从未有过的,贝赫想抗议,可他连辩解的话都想不出来。他一次又一次地换弄着手中的剑,他甚至认为那剑身反射出来的自己的影子都在对他嘲讽,但贝赫无可奈何,他想他已经把所有残余的力量都发挥出去了。然而,当他面临教师的最基础的攻势时居然会被戳翻在地,这毫无疑问使贝赫心里的阴影又加重了几分。
他不记得剑术课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外院,并惊讶地发现外面一片光明。
阿拉曼站在那里,他在贝赫结束剑术课之前一直站在那里。贝赫怀疑他在惩罚自己,他想对于阿拉曼先生来说,自己的失踪对他来说是失职也不为过,想到这里贝赫的脸立刻滚烫起来了。
阿拉曼察觉到贝赫过来了,于是他摸索着点亮了火炬。贝赫原本想说外面还很亮,用不着专门点亮火炬的,可是那些话堵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火炬不大不小的光芒下,贝赫看见阿拉曼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他的皮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不再发光了,贝赫看着它,如同在看一截衰老却柔韧的树根。
“好了,让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阿拉曼说。
他缓缓说道:“今天我原本想教您纳布斯答齐家族祝胜舞的第三节,可惜今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记得明天的上午您是没有课程的,对吗?”
贝赫老实回答道:“是的,先生。”
“好,那么,正课便安排到那时吧。至于今天……我想请您完整地演示祝胜舞的前两节。”
贝赫乖乖按照阿拉曼的吩咐跳起了祝胜舞,不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整套动作都是毫无力度地完成的。
“很糟糕。贝赫,很差劲。请原谅我在这里对您的不敬,但是您刚刚把刚劲的祝胜之舞表演地如同乡下的游戏,我认为这种行为才是才是真正的无礼,对纳布斯答齐家族的无礼!”
阿拉曼再一次露出了愤怒的样子,他大声质问贝赫道:“贝赫,告诉我,祝胜之舞的意义是什么?”
贝赫小心翼翼地说:“为了曾经发生的,现在正历的,未来将上演的胜利。我们将铭记胜利,庆祝胜利和迎接胜利,祝胜之舞即为金色旗帜昂扬的云雀。”
阿拉曼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说:“很好,那么请再来吧,这是每个有着高贵血统的族人都应该掌握的艺术。”
贝赫重复了一遍,尽管他认为这次的力度明显比第一次好上很多,却还是没能让阿拉曼满意。每次当贝赫做完了所有动作,阿拉曼便摆手示意他重新开始。
到了后面,贝赫几乎分不清是谁在控制他自己的四肢了,他只剩一股泄不出来的气支撑着他,好让他继续僵硬着做完那早已纯熟的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