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春的前夜 你已无法留住天真(2 / 2)
第一章
当青春来临的时候,谁都憧憬着爱情的美丽,然而,激情已经美丽了青春的时候她却悄然而去。
事出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是不能将爱情裸露的时代,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是含蓄的。
教室里没有男女生同桌的,那是在农村,初级联中,偶尔有个男生骂女生,女生骂男生,那都是“仇敌”在“泻恨”,年少的“仇敌”不过如此,事后各走各路。
张秋仁幸运的很,前桌于凤霞,后桌陆丽丽都是女生,即便是这样,拘谨、含蓄是那年代花季的共性。能和女生说句话,脸要热,要红,然而几个调皮的男生说三道四,把能说上话的男生女生比喻成意中人,有些男生干脆认定她就是你的,十五六岁的爱就是这样处于萌芽状态。
于凤霞是张秋仁入中学以来,第一个能说上话,并且在他的前位,每天都能亲近的女孩。今天于凤霞值日,她需要早走些时候,并告诉秋仁替她值日,张秋仁干了活,心里暖,助人乐。这事够张扬了,有同学干脆说他们好上了,因那是男女生不在一个值日组里的事。本来么,男生有男生的值日组,女生有女生的值日组,秋仁且是个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的穷孩子,他心里,替人做点事有啥奇怪,这事不纷争,我的家穷的很,让我爱,敢吗?他自卑。即便这样,为人做事让他幸福了好一阵子。
张秋仁出生在败落的献田户家庭,上有哥哥,下有弟弟,有姐姐妹妹、父亲、母亲,八口之家,父亲“四清”戴“政治”老虎、“经济”老虎的帽子,分田到户三年,刚有口饭吃,可是儿女的事接踵而来,再加上“历史”遗留了贫穷的根子,使得这个多子之家,因贫穷而让人望而生畏。
三间草房,住了八口人,孩子大了,怎么也是住不下来的,母亲给秋仁找了后街四爷家和他儿子一起寄宿,不知哥哥弟弟住在什么地方,姐妹三是住了西单间,也不过有十多方。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秋仁是早当不了家了,多灾多难又贫穷的家庭使他过于早熟,多懂些事,遇事知深知浅,面对理想和人生如惊弓之鸟,背负着家庭的包袱走进了青春,走进了中学,可想他内向甚至有些悲观,甚至不敢看同学们的穿戴,用功吧!把烦事忘了吧,没那么容易。
徐贵庸和张秋仁同龄,邻村,出生知识分子家庭,经济基础相当好,和张秋仁自小学到中学都是同班,又是同路,二人自然成了好朋友,徐贵庸爱于富贵,居高自傲,自小争强好胜,势比人高,两个人生观截然不同的青春少年能在一起,这取决于张秋仁把无奈当成了习惯,每每饭后走在放学的路上,徐贵庸总有一句:你猜我吃了什么?张秋仁习惯性的“水饺”、“面条”应付着,水饺面条那是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才用的饭。秋仁明知不能与他一比,也不必让他猜。
徐贵庸把张秋仁和于凤霞当成了真,嫉妒羡慕都来了。而张秋仁并非如此,他单纯、无私,愿意为他人做事。然而他贫穷、自卑,老是觉着任何人都比他富有、幸福,甚至没有任何理由鄙视别人,所以他随和,敷衍,人缘好。
在一次乡村庙会上,张秋仁手里捻着仅有的五分钱,徘徊在人群中,谁都不知道他在等啥、找啥,他眼前一亮,冲着人群中急奔,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叫住,腼腆、羞涩,让他涨红了脸,终于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卖花的地摊上他看好一盆小青松树,他喜欢,卖花的老人少了一分钱不卖,张秋仁只有五分钱,女孩笑着将五分钱递到张秋仁手中,张秋仁心爱那棵小松树,生怕家里人怨他,他没有将实话告诉家人。
教室里,没有几个人,张秋仁借五分钱的小女孩于晓翠也在,那是非常的教室,这五分钱怎么还,张秋仁借钱的勇气哪里去了。他们仍然不再说话,可是钱总归要还的,还是写张纸条,纸条上写道:给你一角钱,那五分钱别找了。想来可笑,连句客气的话没有,纸条递了过去,一会儿,于晓翠又将纸条递了回来,里面包了五分钱,这一切徐贵庸看在眼里。
放学路上,徐贵庸不再和张秋仁一起,骑上自行车猛行在前面,张秋仁怎么喊他也没有回声。
饭后的张秋仁仍然去叫徐贵庸,那副冷峻的面孔让张秋仁再也忍不住问:“贵庸,怎么了,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徐贵庸没好气地对应:“于凤霞比于晓翠好多了。”
明白问题的张秋仁再也没有和于晓翠交往过。对于凤霞的好张秋仁没有否认,至于爱,那都是遥远的事情,甚至友谊都是模糊,仅存一腔热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