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一岁(2 / 5)
似他爹把他从小抱到大,修身、齐家、科举、做官一样没耽误不说,去岁还封了爵。
离得近了,谢尚又仔细瞧了谢丰的眉眼。
确不见一点泪痕!谢尚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芙蓉还成,不愧姓谢,照看他儿子算是经心。
至于腊八那回,想必是头回慌乱没经验。如此倒是可以原谅,毕竟他一直都是个大度的主人。
坐在谢尚怀抱,谢丰自觉完成了任务,转头跟红枣讨表扬:“塔塔!”
哇,又看到太太的闪闪了,谢丰笑开了花……
跟着过来的红枣笑应道:“哎!”
抬手弹了弹儿子的奶膘,嗯,手感犹温,显见得才刚出来——先没在这风口吹风。
穿戴着全套朝服,红枣可不敢抱儿子。
谢尚宽容地看着红枣欺负儿子,甚至还跟着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结果只拍到了厚厚的羊皮袄。
谢尚……
看谢尚抱着喜笑颜开的谢丰和红枣进屋,跟在后面的芙蓉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
丰哥儿家常虽说不大哭,好照看,但年岁摆在那儿,若长时间寻不到他娘红枣,必是要哭找。
似去岁腊八那回,丰哥儿就哭狠了,至今想起,芙蓉还是觉得后怕。
芙蓉犹记得半年前山东之行,谢子安为谢丰哭要云氏点翠珠钏的两嗓子甫一照面连红枣都得了不是的事。
今儿过年,原就不作兴哭。若叫丰哥儿哭得再和上回那样,芙蓉心说:即便世子和夫人能原谅,伯爷和伯夫人却必是要生气了。
自打十三年前被云氏指给了红枣,芙蓉家常再没得过一句重话。
一是正主红枣天生的好性。红枣素不打骂丫头小厮。即便似陆虎犯了那么大的错,巴掌都打到红枣脸上来了,下令教训陆虎板子的也是谢尚,只红枣自己根本想不到,也下不了手;二是红枣足够能干 ,公婆丈夫跟前得脸,连带的丫头小厮也得脸,上房来去都是赏,没有罚。
没有打骂的好日子过久了,久得芙蓉都忘了当初选进明霞院时父母的告诫;忘了谢子安因为谢尚曾经对下人的严苛;忘了云氏曾经对她自己陪房卫氏一家的驱逐——芙蓉的这些遗忘在山东为谢子安那句“讲道理”给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