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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气你呢,国尉背井离乡来到秦国,扶苏与阿翁都真心希望,国尉能在这里过上理想中的生活,有一处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地方,有一两个闲暇之际可把臂同游,畅所欲言的友人,真正舒心快活,如在故乡。”
男人轻嗤一声,“你爹要是这么想的,我头拧下来给你。”
秦栘笑吟吟地望着他,“那你猜猜,我是这样想的么?”
“嚯——想好再说,小娃子撒谎可是会被大老虎半夜叼走!”
老管家走到门口就瞧见家主掂着臭袜子跟秦君太子在榻上打闹,他模模糊糊好像知晓家主为何决意要留在秦国了,世上能受得了家主那张毒嘴的当真没有几人,传说中的虎狼之君定有超乎常人的胸襟雅量。
“管家,那车夫又来了!”
老管家想起日前上门讨债的车夫,不觉皱眉,“怎么又来了?”
仆人也苦恼,此人几次三番上门,着实不知所谓。起先说府中的两个仆人坐车,欠了他车钱,可府中上下所有仆人都问过了,都说当日无人坐过他的车,他再上门时,管家道他赚钱辛苦,索性便将钱给了他,谁料这憨货竟死活不要,说谁与他做得生意,钱当从谁那里取,若乘车的并非国尉府中人,他又岂能要国尉府的钱,老管家见他固执,便由他去了,谁想,这才没过几日,竟又找上门来。
他据实禀报,“管家,他说这回带来了二人的画像,想请大家伙再辨认辨认。”
老管家哭笑不得,“可有人认得吗?”
仆人摇头,“无人认得。”
“那你怎不叫门房打发他走?”
“他说了,假冒他人是重罪,若府中确认这二人当真是假借国尉府之名在外招摇撞骗,他便要拿着画像去报官啦!”
老人家初来乍到,摸不着头脑,“秦人都如此较真么?”
“我等都是从魏国来的,对府中的事务也全都知悉,门房叫我来问问,他既有画像,是否让家主亲自瞧瞧,兴许是国尉府从前的仆人。”
老管家沉吟一瞬,“也好,你去把画像送来,我拿给家主认一认,秦国律法森严,几个车钱是小,冒名顶替是大。”
“是,我这就去。”
秦栘抱着手里的陶碗,歪头盯着魏缭手里那两块简陋的木板,木板上画了两个小人,画风抽象中带着一点狂野。
国尉不满地撂下板子,管家上前询问,“家主可有印象,这二人是否曾在府中做活?”
魏缭拍桌,“不可能,我的眼光有这么差吗?怎么会请两个这么丑的仆人!你们瞧瞧,左边这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猥琐至极,右边这个脸大如盆,头重脚轻,呆滞蠢笨,二人这副尊荣着实对不起父母祖先,只能去街头耍百戏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