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后门归去蕙兰丛(1 / 2)
兰园虽在苏州城北,但离城较远,一路南下,少不了数个时辰。仲府众人一路旖旎前行,仲画辞生怕马车颠簸,让刘晗卿伤势加重,吩咐赶车稳些,这一路走得倒是比平日缓慢了许多。
刘晗卿体虚气弱,被陆思弦一阵折磨,只觉通体散架,全身疼痛乏力,除肩胛骨遭受重创,有骨裂之嫌,其他多是些皮外之伤,未动筋骨,但人困力乏,精气消耗,加之前日里与严半师两次交手,受的内伤虽不算重,但经过这番折腾,伤势加剧,煎熬不过,终于又沉沉睡去。
仲画辞、典姥姥、刘晗卿同乘一车,离了兰园,仲画辞担心刘晗卿伤势,典姥姥令她将刘晗卿扶起,盘膝运功,替刘晗卿护住心脉,双掌轻徐,将真气渡入刘晗卿体内,如此反复二三,约莫两炷香时间,方才作罢。
仲画辞替典姥姥擦汗问道:“姥姥,他可还好?”典姥姥喝了一口茶道:“手少阳三焦经与手太阴肺经受损,足厥阴肝经有伤,前者二者受伤在前,想来是和严半师过招所致,后者伤在近日,该是在兰园被陆思弦所伤。”
仲画辞心中仿如利刃划过,看着眼前俗家弟子,也不知他在兰园遭受何等折磨。典姥姥手扶额头,锤了锤肩,叹道:“哎,老了,这般运功替人疗伤,以往哪会觉得累。”
她见仲画辞神色焦虑,笑道:“莫要担心,他虽是经脉有些受损,但他学的是佛门玄宗武学,根基深厚,这点伤势,无伤大雅,我已输入真气,替他护了心脉疗伤,回去之后,再以药物调理,休息些时日便好了。”
见仲画辞犹自发愣,典姥姥心中五味杂陈,叹道:“你这丫头,不担心自己,却去关心别人,也不知你怎么想的,真是傻啊!”
仲画辞微微一笑,也不知神色间是喜是忧。眼见得前面行人渐增,已然离仲府越来越近,典姥姥率先下车,拉着仲画辞道:“小姐如此逼迫于你,姥姥虽于心不忍,却无法左右她的想法,只是,这样却苦了你了。”
她是仲府老太君当年嫁入仲家时的贴身丫鬟,口中的小姐,自然是对仲老太君多年称呼。仲画辞低头不语,良久方抬头,神色凄然道:“木已成舟,从我去找奶奶那一刻起,后面结局,我便早有预料,姥姥切莫难过。”说罢,秀靥微微一笑,双眸盈盈落泪。
典姥姥见她心中伤怀,却反过来宽慰自己,也忍不住双目泛红,替仲画辞拭了拭泪,长叹一声,自顾下车去了,车上顿时只剩下仲画辞与刘晗卿二人。
适才典姥姥在,仲画辞强压心神,不敢有所显露,此时车中再无他人,瞧着刘晗卿满身伤痕,面无血色,心中实委难受。
想是路面不平,马车一阵颠簸。忽听得刘晗卿轻哼一声,悠悠转醒,仲画辞慌忙拭泪坐定,柔声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