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记忆(二更合一)(1 / 7)
第200章
1918年末,一战结束,俄国的内战却逐渐愈演愈烈。
凌晨五点,天空暗沉,边缘有雾蒙蒙的灰色,冰棱从屋檐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格里沙拿着长杆将这些会砸到孩子们的冰棱打下来,清扫到角落里。
壁炉里的火早就熄了,孩子们缩在床上睡得香甜,有两个孩子喜欢踢被子,格里沙将他们捂好,去厨房里烧火煮牛奶。
寅寅常指责他,说他不讲实话,总是在交流时将工作中危险的部分略去,美其名曰“保密原则”,这份指责有80%是准确的,格里沙的工作中的确有诸多不可告人之处。
只有在不出任务的时候,他才会回来照顾孩子们。
格里沙的上司埃德蒙先生不仅抚养烈士们的遗孤,也进行内部肃|反,抓捕和审判叛徒,他们是最忠诚的刀,也会去为一些重要人物做护卫,当然,他们还会挖掘敌方情报。
这样的工作接触得越多,格里沙越觉得他对寅寅的爱慕不会有结果,相比起他这苦寒而充满危险的地方,还是泛舟苏黎世湖、享受赞誉和阳光的日子更适合寅寅。
寅寅小时候已经够苦了,他是六人组里唯一一个完全没有父母照顾自己长大的孩子,抵达苏黎世后,他的人生终于步入上升阶段,他找到了妈妈,成了诺奖预备役,住在湖畔别墅里的名医,在大学修三个学位。
如果相爱会让寅寅更加辛苦和陷入危险,格里沙便主动退却,将本就希望渺茫的爱情按在心底不再提起。
只是偶尔想起他的爱意将终生得不到回应,格里沙也在深夜无人时把自己关在沉郁的世界中。
格里沙和菲尼克斯有默契,他们从不在寅寅面前提起这些微妙复杂的情愫。
1918年8月底,格里沙为他尊敬的人挡了两枪,躺在急救室里一晚上才脱离危险,他是罕见的伪o型血,没有人可以为他输血,受了伤只能自己挺,他揪着为自己缝合伤口的医生,用尽剩余的力气问:“我的吊坠呢?”
那是格里沙从苏黎世带回来的吊坠,平时从不离身,在急救时被护士取下。
医生看着已经失血超过800cc的格里沙,让护士将吊坠拿来,格里沙打开吊坠,护士的视力极好,看到里面藏着一张照片,黑白照片上,东方美人对镜头微笑着。
格里沙本想请求医生,如果他死了,就让他与这吊坠合葬,但是真的看到放在吊坠里的秦追的照片时,他又不想死了。
他想,万
一呢?万一我和寅寅还是有未来的呢?就算等到他二十来岁时会和结婚生子,但我还可以在老了以后,搬到寅寅隔壁养老,寅寅从不会不管我,到时候他会扶着我,和我一起去看春日盛开的杏花,那样也算相伴一生了。
格里沙握着吊坠,硬生生从死亡那边爬了回来,等再次与寅寅通感时,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然而寅寅却主动投身到危险中,在1918年的夏季与秋季与
流感搏斗,累得个半死不说,到了11月,所有人都在欢庆欧战结束时,他又感染流感躺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