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病(1 / 3)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裴云洲觉得,似乎整个病房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消失了。
茶几上没有了削皮刀,桌面上没有了花瓶,就连输液架的顶角都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那些医护在担心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我明明,没有生病啊。”
裴云洲有些茫然地站在窗边,病房在18层的高楼,往下望去时,能够看见渺小如蚂蚁一般的人群,就如同在许多豪门大户眼里,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也只是一只蚂蚁。
如果从这里一跃而下,也就会成为蚂蚁一般的人群中的一员。
这样可怕的念头在裴云洲脑海里一闪而过,惊得裴云洲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但幸好,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自己好不容易被母亲带离了孤儿院,离开了那个曾经所有孩子都只是一只蚂蚁,但就连蚂蚁都有三六九等的地方,进入了这个繁华遍野的圈子,怎么能够再一次回去,做一只渺小的蚂蚁?
他没有病。
裴云洲再次坚定了这一点。
只是,手背上为什么这么凉呢?
裴云洲低头看了一眼。
针头又一次被拔了出来,因为没有按压渗出淅淅沥沥的血,与漏了出来的药液混在一起,带着血液的温热与药液的冰冷,就好像他时冷时热的心一样,就连他自己都要看不清了。
有着多次“拔针前科”的裴云洲,手背上贴着的输液贴都比其他病人多少两三层,针头被固定得已经很稳固了,按理只是普通的挣扎而非刻意去拔,是不会脱针的。
但是在裴云洲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拔针的影子。
裴云洲迟钝地看了一眼时间,原来,距离应许离开病房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
头没来由地一阵剧痛,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裴云洲努力去想这一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可是所得到的结果只是一片茫然,以及越想越痛的大脑。
这一小时的记忆好像被人为地删除了,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站在这里,站在18层楼外的窗前,在脑海里回想过刚才那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