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说谎(1 / 3)
谢姌沉浸在震惊中,眼底的惊讶落在对面萧衍的眼中,难免叫萧衍这个上位者生出几分猜忌来。
眼前这女子,莫不是景阳宫那位好姨母背地里安排的?毕竟,他这太子护老师棺椁回祖籍安葬,若是此时回京途中闹出个宠幸女子的事情,他这东宫太子怕是要遭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了。
萧衍生性本就有几分狠厉,这两日又因着头疾未能入睡,内里更是多了几分隐忍的躁郁,此时太阳穴愈发突突地疼,叫人愈发难以忍耐。
烦躁猜疑之下,萧衍迈出一步,修长有力的手掐住了谢姌细腻白皙的脖子。
谢姌还沉浸在见着太子的惊讶中,此时被他掐住脖子,更是吓得面色一白,下意识就双手覆在他的手上,想要扯开他的桎梏。
她还未来得及用力,身上一重,眼前的男人竟是脱力般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谢姌整个人都不敢动,想起了前世她呆在佛珠里见到了新帝的顽疾,一时明白了萧衍这是犯了头疾,便又下意识护住了他的身子。
萧衍的脸色先是痛苦,随即渐渐平静下来,最后竟像是昏睡过去一般。
这一幕叫跟在身后的崔公公又是诧异又是骇然,他连忙上前探了探自家主子的鼻息,见着主子这是睡安稳了,心里头更是诧异到了极点。
主子已有几日没睡了,他还想着主子犯了狂躁之症今个儿定要见血,哪曾想主子这会儿竟是慢慢平静下来,终于睡着了。
他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两个侍卫上来,将骇的脸色惨白的丫鬟青黛带了下去。
至于谢姌,则是被他带着安置在了一处厢房中。
谢姌看着榻上睡得平稳的萧衍,还有眼前面白无须的内侍崔公公,此时哪里不知自己的处境。
她连忙解释道:“小女并非故意撞到这位公子的,还望您莫要怪罪。您若没什么别的吩咐,可否叫小女先回去,家里还有母亲在等我。”
谢姌面上带着不解和姑娘家突遇着事情时的紧张和茫然,崔公公却是看着她,冷不丁出声问道:“寻常人见着我面白无须,都会心生诧异多看几眼,姑娘倒是和旁人不同。”
谢姌心下一紧,哪里不明白崔公公话中的试探之意。内侍和寻常男子不同,可她一个姑娘家,第一次见面,哪里能一眼识得眼前之人是宫中出来的。不过是因着上一世附身在佛珠中,才之眼前这人是伺候新帝的内侍罢了。
这样想着,她抬起眼来,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不解来,想了想,才道:“人与人总有不同,便是觉着奇怪,一直盯着人看,岂不是失了尊重?”
谢姌想了想,又道:“小女幼时家里有个绣娘,脖颈处有个红色的胎记,时常因着旁人的目光不敢见人,还偷偷躲在屋里哭,小女想不管如何,各人总是有各人的难处的。”
因着她这话,崔公公眼底倒是露出几分惊讶来,小小年纪,有此怜悯之心倒是难得。
倘若今个儿这事情只是偶然,和景阳宫那位没有什么牵扯,眼前这姑娘倒是个妙人。
尤其,殿下在她面前犯了病,却是很快就安稳下来,也不知这姑娘身上有什么香或是旁的什么,可以缓解殿下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