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2 / 3)
桓宣低头看她,心里不能确定她这个谢字是替谢旃说的,还是给她自己说的,只将下巴上的胡茬在她脸上又蹭了蹭。
走出后门,车马在黑暗里安静地等着,傅云晚以为自己是要坐车,哪知他抱着她一径走去乌骓跟前,双手托举,将她送上了马背。
傅云晚吓了一跳,她并不会骑马,唯一骑马的经验是跟谢旃一起,谢旃会一直扶着她,替她挽着缰绳把控方向,此刻没人做主,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正慌张时身后一沉,桓宣跃上了马背。
大氅一展,将她从头到脚密密裹住,大手在她腰间一握,她便安安稳稳靠在了他怀里,马匹开始走动,銮铃摘了,口中衔枚,蹄子上裹着草,后面跟着马车应该也处理过,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车旁跟着许多侍卫,也是目不斜视,一丁点儿l动静都没有。
唯有桓宣低沉浑厚的声音响在耳边:“路上不好走,你若是有余力便学学骑马吧,于你有益。”
他把缰绳塞进她手里,教她如何握住,如何通过缰绳控制速度和方向。其实他抱她抱得很稳,便是她不自己控制缰绳也不会摔下去,可他还是要她自己学。傅云晚在黑暗中努力记忆着他说的话,缰绳握在手里,磨得手有点疼,夜风又冷,刀子似的刮着头脸和手。他跟谢旃完全不一样,如果是谢旃,肯定会让她坐车,以前天冷的时候一起外出谢旃总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丝毫不会让她受苦,此时此刻的体验,真是新鲜又
怪异。
桓宣待她走得稳了些以后,不动声色放手,让她在不自知中自己控着缰绳。心里也知道时间仓促,是不可能教会她骑马了,只是临到别时才发现有那么多放心不下,又蓦地想到谢旃临死之时一样样细细交代着把她托付给他,是否也怀着同样的心情?
摸了摸怀中的灵位,回头望向夜色中的宅院。这么多年一直都以谢旃的家为家,这还是他置办的第一个宅子,当初只是为了安全,到这时候却有些舍不得,这短短几天与她日日相见,耳鬓厮磨,不知不觉中他都有些把这里当成是家了。
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甚至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宅院中。
傅娇候着外面的动静都消失了,这才披上衣服悄悄出门,站在廊下往外头眺望。
到处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她隐约猜到,今夜应该是有事发生,可惜这些天里傅云晚始终不肯见她,府中的人虽然照顾周到,可什么都不跟她说,也就无从得知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风冷嗖嗖地刮着,四周死一般寂静,就好像此时此刻,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傅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拢紧了领口。
忽地听见身后有人唤了声:“女郎。”
傅娇一个激灵,回头时,王澍从黑影里走出来:“冬夜极寒,不
如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