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己性格:做什么事都有度(1 / 2)
露才一定要适时、适当
摸透人心的算计和想法,总是多种多样的,有的是明摸,有的是暗摸,有的是旁摸,有的是侧摸,总之一句话,要摸到人的心坎上;反之就会做事不到位,说话不到点。
《菜根谭》说:“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谁标榜自己的个性是外露还是含蓄,也不可能随便给谁贴上标签。相反,大多数人却在追求外露型与隐忍型两种合一的为人规范。给人留下直爽印象的人,骨子里可能隐藏着什么不便明言的小秘密,而那些让人老觉着阴险的人,则可能张口就称自己是个直肠子。其实,这就是一种深藏不露的处世哲学。有些人为了达到出人头地的目的,‘韬光养晦’,长线投资。这类人中不乏‘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之徒,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常以圣人般的言行出现在人们面前。生活上,勤俭克己;工作上,推功揽过;处世上,左右逢源。但一旦自己变了,就会变本加厉地寻求补偿。”
曾国藩藏锋的“龙蛇伸屈之道”,是一种自我保护、自我实现的生存之道。实际上藏锋守拙与锋芒毕露,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处世方式。锋芒引申是指人显露在外表的才干。有才干本是好事,是事业成功的基础,在恰当的场合显露出来是十分必要的。但是带刺的玫瑰最容易伤人,也会刺伤自己。露才一定要适时、适当。时时处处才华毕现只会招致嫉恨和打击,导致做人及事业的失败。
走直线虽最近,但也最难。急于求成的人最难以克服的弱点就是不管时间、地点、场合地表现自我,自高自大,不懂得龙蛇曲伸之道。为此,曾国藩始终主张不可表现欲过强:《扬雄传》云:“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龙蛇者,一曲一直,一伸一屈。如危行,伸也。
有志于做大事业的人,可能自认为才智很高,但切记要含而不露,该装傻的时候一定要装得彻底,有了这把保护伞,何愁事业不成功?
为人应力戒表现欲太强,这在曾国藩所谈的处世禁忌中,第一条就已谈到不喜好夸夸其谈,到处表现自己。另外,曾国藩还说:人只要稍微有些才能,就想要表现出来,以显示与别人的不同。就像孔雀因为自己的美丽,总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一样。争强好胜的人这样,追逐名誉的人更是这样。同当士兵,就想着要高出于同列。同当小军校,就想着要在军校中获取成功性格。同是将军,就想着比别的将军略胜一生筹。同是主帅,也仍想着要比别的主帅高明。尽管才能有大小浅深的差别,但他们共同的一点是不知足、不安守本分。能打破这种世俗的风气,就能和他谈论用兵之道了。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可见人不知我,心里老大不高兴,这是人之常情。于是有些人便言语露锋芒,行动也露锋芒,以此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更有一些深藏不露的人,好像他们都是庸材,都胸无大志,实际上只是他们不肯在言事上、在行动上露锋芒而已。因为他们有所顾忌,言语露锋芒,便要得罪旁人,得罪旁人,旁人便成为阻力,成为破坏者;行动露锋芒,便要惹旁人的妒忌,旁人妒忌,也会成为阻力,成为破坏者。表现本领的机会,不怕没有,只怕把握不牢,只怕做的成绩,不能使人特别满意。易经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无此器最难,而有此器,却不思无此时,则锋芒对于人,只有害处,不会有益处。额上生角,必触伤别人,不磨平触角,别人必将力折,角被折断,其伤必多。锋芒就是额上的角,既害人,也伤己!
嫉贤妒能,几乎是人的本性,所以有才华的人会遭受更多的不幸和磨难。
因此,曾国藩的处世,深谙龙蛇曲伸之道,他说:“处兹大乱未平之际,唯当藏身匿迹,不可稍露主角于外,至要至要。”他说,大家在一起交往,如果一个人老是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处处争强逞能,不给别人以表现和施展的机会,那么别人很快就会对他产生反感,将来一起合作共事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他经常探讨《周易》,他对其中的“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深有同感。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思想修养好的人,语言简洁,不乱发议论;而性情浮躁的人,滔滔不绝,却言之无物。
不给人留下不驯的印象
曾国藩对清廷的许多问题都有自己的看法,但他不轻易表露。太平天国应如何平定,他与清廷的看法也不尽一致。对太平军北伐,清廷一直心有余悸,因此始终把“北防”作为战略重点,要湘军北上。对此,曾国藩在认识上予以疏导,指出“自古办窃号之贼,与办流贼不同。剿办流贼,法当预防以待其至,坚守以挫其锐;剿办窃号之贼,法当剪除枝叶,并捣老巢”。建都天京的太平天国正是“窃号之贼”,与石达开、捻军等“流贼”不同,如攻其必救的天京、安庆,就不会“北窜”;因为,“窃号之贼,未有不惜死力以护其根本也”。
曾国藩与胡林翼拟定四路进兵计划,并于1858年底至次年初取得了胜利,曾国藩部已进驻安庆二十余里外之高桥。多隆阿军于4月进至桐城外围,李续宾军进驻桐城之青草塥,分两路策应。
正当湘军摆开阵势,进攻桐城、安庆时,清廷因江南大营溃败,命曾国藩领军东援。曾以兵力单薄加以拒绝。4月19日,清廷以曾署两江总督,认为“为今之计,自以保卫苏常为第一要务”,仍令其驰援苏常。苏州易手后,清廷仍认为如安庆“指日可复”,可先攻取再东援;否则,就应先保浙复苏。因为苏州为“财赋之区,且系数省咽喉,自应以急筹攻复为上策。现在贼势已直趋杭、湖,势将糜烂两省,尤为刻不可缓”。显然,在清廷看来,保浙复苏更重于攻取安庆,是战争全局的关键所在。
与之相反,曾国藩认为,以往战争经验证明,必须以上游为“立脚之根本”,“自古平江南之贼,必踞上游之势,建瓴而下,乃能成功”。而攻夺安庆是尤为关键一战,“目前关系淮南之全局,将来即为克复金陵而张本”。江南大营正是因未踞上游而失败,如弃安庆不围而援苏常,那就既蹈其覆辙,又打乱皖北部署。同时,他又根据当时形势,进一步分析不能东援的理由:江南大营以苏常为根本,苏常已失,这个“根本”已不存在;湘军以两湖为根本,湘军东援,就远离可恃之根本,处于无可依托的困境;更为紧迫的是,太平军在东线获胜,夺取苏常后,势必西征,争夺上游。因此,必须“竭五、六两月之力,办江楚三省之防”,以迎战西征的太平军。总之,湘军立即大举东援,保浙复苏,在战略上是错误的。
但是,初膺重任的曾国藩不愿一开始就顶着不干,给清廷留下不驯的印象。为此,他于1859年6月11日,将大营由宿松移至皖南祁门,并奏报立即组建新军,数月后大举东援的计划。
这两次战略分歧不是偶然的。湘军集团以湖南为巢穴,以两湖为立足之根本。且看准了太平天国革命者,在政治上是“窃号之贼”,绝不轻弃其“根本”;在军事上踞下游,又不能不争上游以护其“根本”的特点。故坚持全力围攻安庆。但建都北京的清廷,对此却缺乏认识,或根据太平军北伐的教训,而偏重北防;或因江浙是其主要财政收入之地,而重下游,轻上游。这就是说,清廷既不知己,又不知彼;而湘军集团则“知己知彼”,故能制定并坚持保上游,争上游,以清下游的方针。值得注意的是,曾国藩在处理分歧时,不是简单的顶着不干,而是在认识上耐心加以疏导,并照顾到清廷的尊严,在部署时加以敷衍。这样,就做到既不放弃原则,又不给清廷留下桀骜不驯的印象。不久,发生的事实证明了这一方针的正确。围攻安庆,大平军并未北进;攻下苏常后,太平军又未及时进攻浙江。在这种情况下,见识浅陋,惯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清廷,也就欣然听从曾国藩等自行办理。后来攻金陵的战略部署,清廷也就不再遥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