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5)
沈云西先是一怔,细想过后,憬然有悟,齐淑妃确实有可能。
娘家被关玉珂带走,儿子被儿媳妇弄废,此二者里虽非她直接动手,却和她都有些细枝末节的牵连,再加上卫邵殷皇后本就与其有旧仇旧怨,齐淑妃记恨他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洵王府里熄灯就寝,而与洵王府相隔两条长街的靖王府里,夜半时分仍是通明通亮。
尤其是正房里,一处处灯台上,烧着儿臂粗的蜡烛,棉芯尖儿火苗子跃动,映照着一室高高低低的纤细人影。
齐淑妃一身青素的宫装,只梳着简单的高髻,虚睁着眼,欹坐在床头摆放的铁梨木玫瑰椅上,与她挨拎着的便是浮刻祥云的架子床,她唯一的儿子,前太子现靖王元域就躺陷在里面,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孩儿,伸抬起右手,啊啊啊的叫唤,斜着嘴,涎水直流,浸湿了垫在下颌处的软帕围兜。
齐淑妃心疼地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待再抬起头,慈爱退去,变得一脸冰冷。
她唰的拿起放在椅子边的黄荆木条子,反手一条子便甩到了近前的年轻妇人身上,凉声道:“你是死人呐,没见着自个儿相公在叫你伺候吗。还要我来教导你是不是。”
齐淑妃语速慢而缓,并不急怒,但被打了的姜百谊,和跪了一屋子的靖王妃妾们,却全都齐打了个冷战。
靖王元域出事后,齐淑妃被特允每月出宫三次,每次出宫到王府来,除了探看儿子,便是教训这一屋子的儿媳。
齐淑妃视线转移游动,从一张张苍白的脸上扫过,见她们怯怕瑟瑟,非但没觉舒坦,反而恨意更浓。
她坚信,就是姜百谊和这群小贱人害了她的域儿!
这是做娘的的直觉!
没有证据,不能堂而皇之给她们上大刑,那她就用私刑,总要给她的儿子报仇雪恨!
齐淑妃的目光越加凌厉,就是凌迟的刀子,一落过来,妃妾们就直缩肩,生怕齐淑妃那条子甩到她们这儿来。
别看黄荆木不起眼,打在身上的时候就知它的厉害了,细长柔韧,唰唰的几下招呼来,火辣辣的疼,比寻常竹板木杖更苦人。
姜百谊忙膝行至床沿边,忍着恶心给元域换围兜擦口水。
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因身瘦形弱,便愈显出那肚子圆鼓鼓的惊人,她撑着腰,动作有点艰难,露出的脖颈手上脸上,尽是被抽打的伤痕。
齐淑妃冷目瞧着,尤嫌她慢,又是一木条子精准的抽在了她的下巴上。
姜百谊疼得泛泪,紧咬着牙关,脸皮子都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