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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很微妙,竟然像一种陪伴。
转眼到了开学时间。
开学之后,汤杳很忙,除去上课时间,还有社团活动和一份兼职要做。
但她还是每周都跑去看小姨。
从学校所在的区域到小姨家,要换乘两趟地铁,再改乘公交车,光是路程就要花上一个小时。
后来想想,也许人类对灾祸,有种天生的敏锐嗅觉。
即便没能抓住实际的端倪,她当时也一定有种潜意识的警觉,才会风雨无阻地往小姨家里跑。
跑得勤了,也难免碰见那位邻居。
碰面通常是在电梯里。
且最近那位先生,总是戴着墨镜的,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像杂志里走出来的人。
汤杳性格还算外向,哪怕出入豪宅,她也心思单纯,心里没有那些所谓的“圈层文化”、“权与富”。
只觉得邻里邻居的经常碰面,她还提醒过对方东西掉落,其实见面可以点点头,打招呼的。
对方显然没有要和她做“点头之交”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站在电梯里,和她共乘三层电梯,然后离开。
再次碰面,是在三月下旬。
背阴角落的积雪已经融化,樱花公园里满树烂漫的粉白色。
那天是周末,汤杳刚拿到半个月的兼职薪金,买了炸鸡,乐颠颠地去找小姨。
电梯快要闭合前,汤杳余光瞥见有人在往这边走,她单手提着装炸鸡的纸盒,去按了开门的按键,然后探出半个脑袋,很好心地用眼神示意外面的人,“快点呀”。
还是那个遇见过挺多次的男人。
他也许有些意外,进了电梯依旧没什么笑意,和第一次遇见时一样,只说了“谢谢”这两个字。
礼貌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