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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甚至于全家皆亡后,还要榨干易家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让阿鸢成?为战争的一件牺牲品,离国和亲。
程枭声音低哑,把小部落的说辞和西羌可汗的回函背给?她听,说完犹觉不够,把靛颏抓过?来佐证。
感受着越抓越紧的手?指,他知道易鸣鸢重新?燃起了生的意志,怜惜道:“没有书信,没有谋逆,也没有叛国,阿鸢,将对亲人的爱化作对国主?的恨,快点振作起来吧。”
他不会说帮她去复仇平反,也不会告诉她死去活来后命是属于自己的了,他用仇恨留住阿鸢,因为恨比爱更长久。
同?样,他用对亲人的爱留住阿鸢,因为爱比恨更强大。
易鸣鸢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她转头看着程枭,双目猩红,“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嗯。”程枭小心地观察着伤口的状况,看到没有崩裂渗血才松了口气。
靛颏见她愿意交流了,扑到她床边嚎啕不止,“是真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小小姐,靛颏从?不骗您!”
听后,易鸣鸢深吸两口气,良久吐出六个字:“飞鸟尽,良弓藏。”
爹爹生怕功高盖主?,年少成?名却从?不居功自傲,誓死效忠帝王,每次战胜之后都会写一份折子送回京城以表衷心,推辞封赏。
已经做到如?此地步,竟还是让陛下忌惮,为易家演了一出全京参与的大戏,为他们一家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易鸣鸢撑着身?子坐起来,粘腻的血液从?脖颈处滴落,她像没感觉到疼一样,在程枭慌乱的手?覆上来时扣住他的手?臂,抬眸看向他,薄唇轻启。
“鸢尽君不仁,何妨作枭党。”
既然龙椅之上是一个不配效忠的帝王,那她何妨做一个和亲公主?该做的事,彻底加入匈奴,真真切切地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