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覆灭(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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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槐花初绽,暮春的风承着花果香,愈渐浓郁。
青黄不接的日子,说不清春夏,模糊了边界。大地为案,长风为笔,潮湿的绿点缀不透光的橘。
记忆中那天,那橘色衬着夕阳比往日更加浓烈,有厚重的云层积在夜的边界,像是在蠢蠢欲动地等着场暴雨,一举闯入那暴烈的夏天。
之后回顾才发现,事情就是从那时起发生变化的。
5月4号是江槐序“生日”。
不是真生日,只是他自己找了个看顺眼的日子,据说已经潦草过了十几年了。
南蔷以前总想着找机会要问问他实际生日是哪天,又碍于面子想等他主动开口,这么一拖就又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
院子里,南蔷托着蛋糕小心翼翼地摆到桌面上,还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今天江槐序一放学就被彭愿按在了教室拖延时间,而南蔷和苏贝贝提前来他家做准备。
算是给他个惊喜。
蛋糕是南蔷和奶奶一起做的。
白色的抹面奶油,表面用刮刀抹出暗粉和酒红色的纹理,油墨般的笔触,零零碎碎点缀几朵立体的奶油红玫瑰刮花。
插着一根蜿蜒向上像藤蔓般的银色蜡烛,就像是误入了蔷薇花园,在黑夜里燃起灼灼篝火。
见南蔷弯着腰目光凝重,还在调整玫瑰的花型,苏贝贝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揶揄道:“南南,你做这么多玫瑰,是想让他一口吃掉你的意思吗。”
“嘘,小心让奶奶听见。”南蔷立即抬眼比了个噤声,鬼鬼祟祟地望了望不远处的奶奶,还好她老人家耳朵不好使,没听见。
“还用让奶奶听见才能发现啊。”苏贝贝指指周遭的陈设,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你自己看看,这还爱得不够明显吗。”
南蔷环顾了一圈四周。
呃,不得不说,确实有点明显。
院中老树上被她缠满了各色各样繁复的彩带装饰,垂坠下来,系满了粉粉蓝蓝的大号蝴蝶结,气球挂在藤椅和池边。
仪式感满满,满到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