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起于代郡》 第二十三章 逆水行舟（2 / 2）

景晟站在群臣之中，也觉察到了今日朝堂的奇怪气氛，先是相国避嫌不在，再是太常寺掌故堂而皇之的将定品级之事奏了出来，这是要做什么？抛砖引玉吗？正在纳闷时，皇帝却已经开口说道：

“此事，太常寺以为如何定？”，当事态不明的时候，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要透漏出自己的态度，皇帝没有说自己的意见，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太常寺。

“陛下，臣以为王家子和陈家子当为美人，梁家子当为良人，卫、景两家子，臣不敢僭越，还请陛下定夺！”作为主官的徐泰站了出来，将皮球又踢回给皇帝。

自古守城之君的婚姻都是与世家大族相联，而其中女子在宫中的品级，一般也会跟自家权势的高低相衬。卫、景两家当世权贵，自不是一个太常寺中丞就能定的，但明眼人都知道，一门两侯，三代重臣的卫家不是景家可以比拟的。

徐泰的表态虽冠冕堂皇，其目的却鲜明异常，如今最势微那几家都已经是美人了，按着就高不就低的原则，这两家不可能只给个夫人，最少也得是个婕妤，可后宫之中并没有婕妤并列，卫家功勋卓著，势必要高上一等的，婕妤之上那便就是皇后了。

听到这里，景晟才震惊发现，今日太常寺却是为了后位而来，转眼看向周围，发现许多人跃跃欲试，只等着为首者的振臂一呼。景晟心中焦急，父亲还未回信是否同意这桩婚事，今日见此情景，怕是自家已经被人裹挟，以逼迫当今天子。景晟思索片刻，咬了咬牙，正准备站出来向皇帝告罪，以自家女儿年幼不知事为由，辞掉这桩婚事，却听皇帝已然张口。

“王、陈、梁三家品级就按徐卿之言，卫家、景家功勋卓著，品级当在美人之上！”皇帝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愿被徐泰牵着鼻子走。

景旭听出皇帝的话外之音，喃喃叹道：“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皇帝没有选择退让，而是争锋相对了起来。

“陛下，卫相国辅佐三代，冠侯更是为大炎扫平漠北，卫家忠心为国，勤勉侍君，卫凝贤良淑德，臣以为可母仪天下！”

太常令褚祯站了出来，直接这层窗户纸捅破，那几个急不可耐的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趁机附和。

“这是不是最大的主使呢？哼！肯定不是的，最大的主使，怕是今天没有来！”

彭无忧神色不悦，眼睛紧紧盯着褚祯，褚祯却是低头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