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耳提面命(2 / 3)
奈何东方未明对暗器功夫,越来越是痴迷,棋艺上却始终没什么长进,棋叟起初的兴致,到后来也渐渐淡了,毕竟不论东方未明如何腾挪变化,始终棋差一着,虽然棋叟赢得开心,终究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不免有些微词。
到得后来,棋叟反而不愿指点东方未明暗器上的门道,某一日上竟然不辞而别,沈湘芸道:“棋叟前辈疯疯癫癫的,此举倒是他的作风,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老人家是老江湖了,有一次走到交趾国,跟一外国奇才,大战了七日七夜,其间的艰辛,实在非常人可以想象。”
东方未明笑道:“为了对弈,棋叟前辈竟然翻山越岭,也不怕流落异国,有甚凶险。”
沈湘芸悠悠的道:“或许每个人均有所谓的执念吧,其实若是有传闻,哪里有个古方妙药,我爹爹也会忙不迭的一探究竟,再比如你二师兄,为了宝刀宝剑,什么名声前程,一概置之不理,可说是心魔深重,也可说是奋不顾身。”
东方未明笑道:“我看是玩物丧志,刀剑固然可令人,平添了三分狠劲,可是若是自己本事不到家,说不定还要反噬其身。”
沈湘芸道:“荆棘那臭小子,要是明白这个道理,无瑕子伯伯也不会整日气大伤身了,不过你话只说对了一半,人有时候还是要有些执念,不然跟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关键在于自己执拗之事,是为己还是为人,更要看是否值得。”
东方未明道:“沈姑娘说的太有道理了,这番话倒跟家师的口吻一般。”
沈湘芸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会,自顾自的晾晒草药,东方未明想要帮忙,两人都抢着去弄,反而撞了个满怀,药材洒了一地,两人都是闹了个灰头土脸,也不知是药渣还是粉末,涂的二人脸上身上,一片雪白,倒似是唱戏的花旦,涂得大白脸似的。
二人相对大笑,东方未明本想抢着帮忙收拾,但沈湘芸却叫道:“别动,这药并非一种,要是搅在一块,再来挑选,至少得花两日功夫,等我来选。”
沈湘芸仔细挑选,也花了一个多时辰,药材是重新收好了,但二人这个模样,不痛痛快快的洗上一把,终究说不过去,可忘忧谷中哪有东方未明的澡盆,本来棋叟室内是有的,但是临去之时,已然将门窗锁好,总不能破门而入,因此帮沈湘芸烧了两大镬沸水,轮到他自己只能回逍遥谷中冲洗。
哪知刚一回谷,就先碰到了荆棘,荆棘出剑相邀,却见东方未明是这个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捧腹笑弯了腰,东方未明心中恚怒,却也不敢开口责骂,装作没事人一般,自行烧水弄盆,准备白布浴巾。
可荆棘脑子可灵便的多,一闻东方未明身上的怪味,便猜了个十足十,不是一头扎进药库之中,就是搂头砸下来的药筐,定然跟沈湘芸大有秘密,非要惹得东方未明羞怒交集,这才算罢手。
无瑕子与谷月轩这些时日来,始终在推敲阵法,又汇报了与魔教夜叉护法的交手经过,无瑕子深知其中实在有太多侥幸,一则夜叉已然剧斗良久,而三个弟子却是生力军,可说极不公平;二则夜叉忒也托大,一上来就中了东方未明铁棒上的毒药,令之大有顾忌;三则强敌环伺,夜叉心生惬意,本身的功夫也不敢轻易发挥。
如此尚不能活捉妖女,可见阵法本身实在大有毛病,不然怎能容玄冥子等人从容退去,师徒俩在室内,每日钻研补足,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
原来并非是阵法本身的问题,事情的关键,还在于东方未明武功,相较谷月轩实在太大,阵法一加催动,他本事跟不上阵法,而谷月轩还要反过来照顾师弟,明明良机已至,却又只能莫名其妙的白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