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刁难（2 / 2）

“大人，外面来了一个上使，看样子您得亲自接待，这是他的公函文书。”属官一边说话一边递上文书。接过文书，陆子谦心道一句：麻烦事儿来了。

陆子谦展开文书，只见上面写着巡检司巡察使赵广德。看到这个抬头，陆子谦心中一喜，他完全可以把十皇子当成一个普通人，而非皇帝陛下的儿子。毕竟赵广德只是一个人名，皇子的姓名并不需要避讳，大阳帝国叫赵广德的人，没有一万，八千总是有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堂兄提前告诉自己今晚十皇子赵广德要来。单看文书，自己也不会把赵广德和十皇子联系起来。巡检使只是一个苦逼的小官，累死累活在大阳境内核查各地盗匪事宜。这样一个苦逼的职位怎么也不可能和皇帝的儿子联系起来。

陆子谦心里一宽，也就没急着和下属说话，继续看着文书。这种含有验证身份的官样文书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所书所写基本上千篇一律。倒是后面附带的桂州府盗匪核查报告需要细细看一遍。

看完文书，脑子里又过了一遍，陆子谦才对手下说道：“请上使来此。”下属领命退了出去。

“大人，巡检司巡察使赵大人到。”下属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陆子谦提高嗓音说道：“进来。”

班房的门被推开，陆子谦看着下属带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了进来。下属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男子走向陆子谦，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说道：“下官赵广德，见过陆掌班。”

晚间陆子谦的房内照明有些昏暗，只在桌上有两盏油灯，昏暗的环境下，陆子谦并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目，直到来人走到近前。陆子谦才看清来人的面目，面前男子面相威严，气势凌人的神情让人心生畏惧。

陆子谦定了定神，只当面前站着的就是巡察使赵广德，牢记堂兄的吩咐，打着官腔刁难起来：“赵上使，呈上来的文书，我已经看过。今天夜已深，总督府已经放衙。如果赵上使没有其他重要事情，那今天就请回吧。明日再来。”

十皇子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不咸不淡地说道：“大阳律法，三人为众，五人为党。桂州地界上聚集了五人以上的盗匪，陆掌班竟然觉得是小事？”

桂州城离定边城不远，骑马大概三天的路程。十皇子所说流匪确有其事。只是这些小角色，十皇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着去剿灭他们，只是杀死了几个探路的，便驱散了流匪，当然也是因为并没有把血傀儡的旗帜悬挂起来，才引得毛贼们心生歹念，妄图抢劫杀人。放过的这班流匪，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陆子谦在班房也有些年头了，这种成群的盗匪其实对处理的官员来说是件功劳，只是陆子谦觉得十皇子遇到匪患也就那么几人，论功劳肯定不如为堂兄办事来得大。所以他假装听不懂，摆了摆手说道：“赵上使，桂州府尊前些日子刚刚发来公文，桂州风调雨顺，民众安居乐业，今秋必是一个丰收之年。所谓的盗匪只是三五小贼，应该是上使过虑了。”

十皇子嘴角微微上扬，讥笑了一声，冷声说道：“这次随我来的巡查司人员，一共12位练气期修士。凭这些人在桂州也没能把陆掌班口中的三五小贼擒拿。陆掌班，这可不是小事。“其实就凭这些人，几百号的匪患也轻松剿灭，只是为了见张无月故意夸大的说辞罢了。

陆子谦听闻，却心里大惊，文书上只写明了跟随十皇子的人数，却没有写这些人的个人情况。这桂州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有这件事，可不是件小事。他心里还牢记堂兄的吩咐，嘴上并不松口：“即使如此，赵上使，你的文书上，对盗匪的数量含糊其辞，我也难用这样的叙述去向上官汇报。”

听到陆子谦有些松口，十皇子似乎也松了口气，轻松地说道：“下官不是在此么？请陆掌班向上官禀报此事，具体事由有下官汇报。”看了一眼陆子谦，十皇子又给他提了些醒：“这份文书由陆掌班上报，班房内的兄弟都可以分上一些功劳，如果下官明天再来，功劳就轮不到陆掌班了。陆掌班自己不在乎功劳，也得为自己的兄弟们考虑一下吧。”

陆子谦知道12个炼气期修士都搞不定的匪患，可不是小功劳。他如果挡着手下众人升官发财，那就是一条死路，以后在总督府也绝对会被排挤。陆子谦心道：这下子即使想刁难十皇子，没有法子了。那就到这里吧，堂兄的吩咐他是紧记在心，只是十皇子颇有手段，用分润功劳的法子，让自己没法子再刁难他。

陆子谦计算了一下得失，自己不但尽力了，而且也没有得罪十皇子，感觉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就呵呵一笑，说道：“赵上使，文书上没有写明随行团队那么强大，是本官失察了。”老老实实自承了过失，也是陆子谦心知十皇子的身份，否则官场之上哪有上官向一个下官赔不是的道理。

十皇子虽然在官场资历还浅，毕竟是钟鼎之家出身，这中间的弯弯绕绕还是明白的，十皇子并没有计较什么，只是提点到：“请陆掌班早去汇报，我在这里等着上官问话呐。”

陆子谦也不再耽搁，说了一句：“赵上使稍等片刻，本官去去就回。”便向堂兄汇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