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色授魂与(1 / 3)
沈谦淡淡道:“若皇上不允,我是交不出去的。”
见沈诚眉宇间的愧色丝毫未减,他坐到沈循对面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茶沫子,道:“兄长怕也听了风声,我已是次辅了。”
沈循抬头看着眼前一如往昔冷肃的三叔,玄色直裰套在他身上,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愈发沉重。
沈诚夜里回府前已听得吏部侍郎提起,听得这话脸上反倒更愁,感慨道:“皇上对你倚重是好事,只是外面多少人心里都觉得你是靠着党争一路上位……反倒忽视你的才能。”
“他们若有本事也来与我争一争。”沈谦并不在意外界评价,因能走稳这条路的人只能是他。
他轻呷了口茶,心里想着先帝曾经也倚重公孙贺,可后来却由得公孙贺作恶,只为留着那富可敌国之财与忠奸难辨之臣让弘德亲自料理。
这话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睇了一眼正打量自己的侄儿,道:“只愿大郎进翰林能学些真本事,将来能撑起府门。”
沈循听罢忙起身笃定道:“侄儿一定努力。”
沈谦笑了笑并不说话,眼里的神色却藏了丝危险,只与沈诚嘱咐了两句就告辞离去。
送了他出门,沈诚才让沈循跪在地上,骂道:“逆子!你可知这次若不是你三叔,哪里轮得到你进翰林院!”
“是,儿子知道。”沈循埋头不敢说话,可眼里浮起的戾气却渐渐变得清明。
他出了书房缓过劲来又是一阵气,只当沈谦是拿他当猴耍,若早告诉他要留京何至于自己这些日子还要腆着脸想办法求阉人。
且魏思源及另外留京的人皆从七品升了六品,偏偏他还降了一级做典籍,叫他如何在一干同期中抬起头来。
夜风吹的廊下灯笼摇晃,沈循走到后院就觉得心里一股邪火发不出去,直到不自觉踱步到窈娘的屋前,却并未见到她的身影时,终是将怒火引到了莺儿身上。
只见他一脚踹过去,莺儿砸向了柱头,又狠狠摔跪在地上,两声骨节断裂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
莺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回道:“小娘下午回来就去了佛堂,大少爷不如稍坐会儿,奴婢这就去请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