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冬天的日记(2 / 4)
肚子饿了去买了一个苹果吃,回来邓叫我进仓库受骂:“你呀想不到为你好,你却来给三角凳我和我外甥坐,他也恨死你了,你说了那些话后我外甥受到一顿骂,害得他也难立足了。在这做工那个女的又被炒走,你一个人害了这么多人。”我也觉害苦了别人。
她说:“你说这些话无非是为抬高自己呢。”我怎么有这意思?我只是说当时是不想来的,她说那这样我叫你回去都可以的,看你有什么面子。
我在她旁边看她打数,她一边骂我,骂够了气也消了,说赶我回去乐昌还有面子吗?
下午才叫我管理仓库,大邓又在那里抹车,我叫他帮忙拿没拿到的鞋子,他开始说叫邓平,然后又答应了,他说那天就是想要赶快去他家,怕去晚了又说他迟来,他说他不会被炒的,家又在这里怕什么,岳父又在区委当什么的。
我说:“就不该说找什么事干。”
他说:“叫你不要多说你又不信,你几时走?”
我说过年才回去,这样我们倒是互相倾诉的朋友。
九二年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二晴
早上七点钟起床,公园那边树林青青,外面的世界纵算多美丽也没有什么时间闲情去享受。
白天一整天都上班,只有晚上有空出去走走。
白天的时间也不算忙,还可以看看书写写日记,东走走西看看,只是时间太长,十个小时,没有休假日,年后不换环境都难捱了,不管得失,做一天算一天吧,就是做到过年后也不知什么变化了。
白天上班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阅读写作,这样一天也很快过去,晚上也可以去散步,倒也没什么埋怨,只是无意识的叹气。
仓库里的汽修零件我也不是很熟悉,别人拿零件我也不会拿,修理工还知道自己拿。进货出货的登记也基本上会了。
早上十点钟三姐打来电话,先与邓聊,然后与我说话,仍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像近在咫尺,隔了那么久的声音,听起来仍像面对面的对话,她说帮我剪了黑色的布做西装,旎旎也瘦了,然后说到父亲说我刚走几天时他们很不习惯,不知怎么过日子,感觉寂寞,少了一个人还是冷清清的,说着竟流起泪来,说到这我也忍不住想哭了。
一想到那么凶的父亲内心是多孤独脆弱,说我在家时怎么骂又一天,走了倒是难受。而我一个女子在外闯荡,那份艰难寂寞又怎么形容呢?我说我也哭了,可我总不能一辈子守着他不工作不成家吧?
不知为什么,一听到家人的声音就想哭,一直这么凶我的父亲想不到在我离开家几天时流起泪来,我听了怎会不流泪?这
是慈父的心,父亲的爱,在他流泪的那一刹,他的心根本不存在金钱了吧?他的脆弱即让我再硬的心也无法再恨他,没有失去时,不知道珍惜,等失去了才知所失的珍贵。虽然他是寂寞所成,但毕竟是我最小,在他身边呆了最长时间,他的心老了,害怕孤独寂寞,需要的是陪伴和精神寄托,而我也不能一直在他们身边任性撒娇了,多想过年回去扑在他们怀里尽情一哭。
下午忙进出库的数据,腰也有些痛了,边写些日记。
晚上去散步,邓说高岭公司的司机要被炒了,我听了有点觉我们都是被炒的可怜人。她还说主人想给八十元工资我的,她外甥说人家停薪留职也要交三十元,你不是说一百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