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2 / 7)
笔下的弯勾却忽而一顿,洇开一个粗壮的墨点,她立即重新起笔,方道:“况且,你当着觉得,陛下会施以援手?”
说到这个,簌簌其实心里也没谱,毕竟主子入宫以来,同陛下也只见过一趟。
若说还有一星半点的底气,那也是全然出乎对自家主子的崇敬。至于主子究竟怎么盘算的,则一向是不求甚解。
因而这会儿她更加摸不着头脑:“那主子还费这么大劲?”
费那么大劲,交待了她好一通,教人还以为是所图甚大呢!
孟绪凉凉地抿唇:“虽不见得能脱身,也总会有些收效的。有人想让我不痛快,我又怎能让她痛快?”
说罢便继续专心誊录,运笔行云流水,一时室内只闻纸笔相接的沙沙声。
簌簌左看右看,看她却也不像是不痛快的样子,反而泰然若定,倒像有几分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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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亭中,萧无谏让人在石桌旁起了个炉子。
小红炉上摆一只紫砂的茶鼎,正烹一味雨前龙井。是今岁新绿的嫩芽,才进贡上来的,形如雀舌,茶香冷冽。于四下红红粉粉渡来的娇甜花气之中,独辟出一方清爽。
萧无谏不吝亲手斟茗:“尝尝。”
柔妃喝了一口便赞:“好茶。”
绿茶清苦,她素性其实不大喜爱,却还是与有荣焉地饮尽了。
望着空澄明亮的杯底,却有些欲言又止。
柔妃不说,萧无谏也不问。
又憋了好些功夫,似捱不住两相无言的寂静,柔妃终于试探着宛转道:“妾的祖父也喜欢品茶,可惜妾不大懂,总是牛嚼牡丹。但陛下亲自煮的茶,妾知道必是好的,不能白白受了。难得今日花光春色,容妾为陛下跳一支舞如何?”
萧无谏把玩着白釉质地的玲珑小盏,狭目犹自半低,“爱妃美意,却之不恭,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