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2 / 3)
“吉格鲁。”将士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他这辈子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得到世子的关注。
“这是我们队最小的将士,”乌纳罕起身,给阿勒钦让了个位置,而后继续弹他的马头琴,“吉格鲁只有十三岁,听说还有一个姐姐,是不是?”
吉格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回答道:“我姐姐叫做吉格拉,我们以前都是阿伦长老帐篷里的家佣,但阿伦长老怀疑我姐姐偷东西,就将她赶出去了。”长老帐篷里伺候的人都是家养的奴隶,而阿伦长老虐待奴隶的事迹早已数见不鲜。
乌纳罕问:“你姐姐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吉格鲁摇了摇头说,“不过上个月我收到姐姐寄来的信,说她现在很好,还找到了吉爹爹。”
“吉爹爹?这是你父亲?”
吉格鲁点了点头。
琴声蓦然停下了,夜色中,乌纳罕和阿勒钦暗中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十多年前,也就是在阿勒钦刚出世不久,血狼王的王帐里发生了一件丑事——这也是阿勒钦听同族的伙伴们议论,方才得知,原来象征着王权的冠冕是后来重新打造的,旧冠冕已被偷了。
小偷是替血狼王看马的马奴,成日穿着肮脏破旧的外袍,赤着双脚在马粪堆里走来走去,苍老的面容掩藏在杂草般蓬乱的胡子下,这样的马奴光是
伺候王帐的就有一百来个,而小偷正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名叫吉多哈。
吉多哈和柔月长老帐篷里的一个侍女生养了许多孩子,他的孩子们都称呼吉多哈为“吉爹爹”。在各大部族长老的帐篷里,奴隶的地位最卑贱,奴隶的孩子更是猪狗不如,吃不饱饭,没有衣服穿,吉多哈的孩子们在一个又一个难捱的冬天相继冻死了。
似乎是为了宣泄不满,年老的吉多哈做了他平生最鲁莽的一件事。他深夜潜入王帐,趁无人看管之际偷走了血狼王的冠冕,之后吉多哈就消失了。派出去的人马翻遍了若尔沁草原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有人猜测,吉多哈也许逃去了中原。
“如果你姐姐再有消息,就通报我一声。”乌纳罕嘱咐吉格鲁。
吉格鲁连忙点头。
乌纳罕又看向阿勒钦。
烈酒如喉,如同火烧燎原之势滑入腹中,阿勒钦抬手展示 他一口喝空了的酒杯。
将士们肆意的笑声愈发大了,有世子坐镇,他们底气充足,似有无穷无尽的信心。他们大笑着看见世子又斟满了酒杯,在此起彼伏的起哄与喝彩声中,阿勒钦脖子一仰,任酒精麻痹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