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独孤九字诀》(1 / 2)
独孤老大对孟笑离讲道:“接下来你要随时学会观察,然后用耳朵去听周遭的声音,事无巨细全都要到耳朵里去,然后告诉我周围都发生了什么?”
孟笑离为了更好的听见声音,便闭住了眼睛,侧耳细听,马车辘辘,人声冗杂,声音一片混沌,便只得一一剖析,孟笑离道:“右后方一个女人在与卖珠钗的商贩讨价还价,右前方一个老妪说要买两个包子,右边路中一个小孩在地上哭闹,左前方有一个卖松糕的男人在吆喝,左方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男人说要看灯笼,左后方一个算命先生喊着‘打卦打卦’,后边一个乞丐在讨饭。”
独孤老大插口问道:“更远的声音呢?”孟笑离继续仔细聆听,更远的声音却被附近的声音盖住了,完全听不出,便睁开眼说道:“再远我就听不到了,不过师父,这些都是小事,听来也没用啊?”
独孤老大边走边说:“谁说无用,所有听到的皆是信息,听声辨位这方面你还是有些灵性,还需再练,直到能听出花开之声,方为上乘。”
“花开还有声音?师父您莫不是在欺我读书少?”孟笑离碎步紧跟,满脸疑惑。
次日一早,孟笑离强打精神在山间打坐修习内功,又听独孤老大讲起那《天人合一心法》的内容,什么“天地自然”、“化为无形”的,逐渐声音变的悠远,不知过了多久,孟笑离一擦口水,眼皮一翻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又睡过去了,这种难以控制自身生理状态的感觉实在是痛苦,孟笑离只恨自己不争气,儿时修内功自己从未如此贪睡,如今明明是自己死乞白赖要学武功,却心有余力不足起来,难道人真的过了最佳的学习年龄就会变得愚钝了?
这次师父没有摇醒自己,恐怕也是懒得再管,孟笑离担忧的转头寻找独孤老大,只见独孤老大执着酒壶,半躺在另一块石头上,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刚刚苏醒的孟笑离,孟笑离不知师父已盯看了多久,便心虚的说道:“我又睡着了!”
独孤老大倒很悠闲,饮了一口酒,说道:“没关系,初时练打坐能睡着很正常,毕竟不似少儿般精力旺盛,虽没什么天赋,倒也不是如坐针毡之辈,是庸人不是蠢材,想睡再睡一会,再过一刻钟你要练饥饿负重执剑一天。”
此话一出,孟笑离困意全无,知独孤老大说的可以睡觉是反话,便瞪大眼睛追问道:“负重就负重,为什么要饥饿啊?师父您是不是没银子了?”
独孤老大刚喝进去的一口酒,被孟笑离的一句问话呛的紧咳几声,怒道:“饥饿负重练的是耐力,与人交手若旗鼓相当,拼的就是自身的耐力,最后谁先饿死谁就输了。”孟笑离听后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心里直叫荒唐。
修完内功,孟笑离手脚皆绑好沙袋,顿觉四肢像灌了铅,重重的往下坠。独孤老大则站在一边,说道:“《独孤九字决》乃意向之学,需要悟性极高的人方能学,所有招式都不是一成不变,比如一招‘一石二鸟’只是叫你利用当下情形,借力打力,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以是拳,可以是掌,可以是对手的武器,只要达到了出一力而伤四方的结果,都叫‘一石二鸟’。所以此功只能口耳相传,言传身教,书面的意思很难被外人理解。
而《独孤九字诀》的内容分别是观听、避、守、探、点、让、切、借、擒,其中观听昨日已跟你讲过了,你随时随地都要练习,而其余八字决没有顺序之分,要相辅相成,随时变换,转换要灵活而快,不能有半分衔接失误,与人交手任何失误都是致命的。”
说着独孤老大亲身示范,比划起招式动作说:“要学攻先学守,要学守先学避,‘避’字决,顾名思义,靠身位灵活而避招,与高手过招几招之内不被打中也算手段不俗。几个动作间要相互转换,互相利用······”
说着独孤老大便与孟笑离互相拆招,孟笑离出手攻击独孤老大,十几招用出去竟连独孤老大的衣服都碰不到,独孤老大将“避”字决中的“风中柳”、“水里鱼”、“堂前燕”、“山中兔”等等招式,全部演示给孟笑离看,而每一招又有几十种变幻方式,孟笑离看得是满脑子浆糊,独孤老大却让孟笑离独自负重练习,自己则下山躲逍遥去了。
虽是寒冬将过,初春寒气未消,孟笑离练了一个时辰,便就挥汗如雨,体力难支,加上饥饿难耐,一心只想着过两日的上元灯节大吃特吃,将独孤老大钱袋里的钱全部糟蹋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