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春(2 / 6)
至于银步摇嘛……现下男女都能外出干活,老百姓的钱包也鼓,带些首饰也算不得什么。
闻言,众人又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番,因她侧着身,便也看不清眉眼,只能瞧见露出的肌肤苍白,冷若寒月,不似常人。
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凉,脸颊上还冻出了几处嫩红,与唇上淡淡的桃色相映生辉,平白生出了几分羸弱气。
很快便有人不怀好意道:“这般白净,弱如娇花,确实不像是常在外行走的厉害娘子……”
见有人火上浇油,伙计连忙过来劝说:“我们楼里虽然都是姑娘,但也没说不面女客……诸位只当是寻常!”
他暗自懊恼自己为了那么点银两便将人放了进来,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醉鬼,哪里是这么好劝的?
有人唾弃那汉子,有人只顾起哄,有人奇怪这女子为什么来了全是姑娘的青楼,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便七嘴八舌地止不住了。
离得近的人见形势不好,立马揽着姑娘躲远了些,动作十分熟练,生怕殃及池鱼。
毕竟大齐打头儿起就与江湖人士脱不开关系,如今四五代人过去了,王土处处是江湖,说句人人会武都不过分。
因此碰见有人闹事,并没有谁是十分慌乱惧怕的,就连伶人都没有停奏。
琵琶清丽娇柔的弹唱下,银色步摇迎着众人的目光轻轻晃动,罗雨风转过了身,露出了真容。
水湾眉,杏子眼,本该是可亲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微微眯着,叫人难辨神色。
有脑子的人都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个善茬!
他们眼里再没了什么“白净”、“羸弱”,只能望进她的双眸,本能地觉得她目中无人、神秘莫测。
她勾起唇角,连带着微眯的双眼也像是在笑,灿烂非常。
方才调戏她的醉汉也看得失了神志,跟着露出个痴傻的笑来。
罗雨风举着酒碗朝他晃了晃,指尖贴在粗糙黝黑的碗上,比最上好的宣纸还要苍白。
唱台上琵琶转拨得越来越急,如玉珠走盘,刀剑生鸣。
纤细的手腕忽地一转,手中酒碗离弦而出,直冲那人面门袭来,正中露出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