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韬九》(3 / 3)
在前朝春秋末期,位居长江下游的两个诸侯国吴和越之间为了争夺霸权,自公元前510年开始,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长期的拉锯战。公元前494年,双方在夫椒(今江苏苏州西南)展开激战,越军惨败,只剩下五千人退守会稽山。吴军乘胜追击。占领越都会稽,并进而包围了会稽山。
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前朝大臣大夫范蠡提出屈膝求全的建议,主张用卑辞厚礼向吴求降,如若不允,则由前朝越王勾践亲自去吴国作人质。勾践采纳了这一计策,派文种去向吴王夫差求和,并用美女、财宝贿赂吴太宰伯,要他从中斡旋,劝说夫差允许越国作为吴的附属国。伍子胥看出了越国的计谋,坚决主张彻底灭越。但夫差急于北上中原争夺霸权,认为越国既已投降,便名存实亡,不足为患,于是答应了越国的求和,率军回国。越经此一战,元气大伤。为安抚民心,勾践下诏罪己,并“葬死者,问伤者,养生者,吊有忧,贺有喜,送住者,迎来者,去民之所恶,补民之不足”。然后,把国内事务分别抚付给诸大夫负责管理,便带着范蠡等人去吴周给夫差当奴仆。勾践在吴国忍辱含诟,表现得十分恭顺,终于骗取了夫差的信任,三年后被释放回国。
勾践回国后,决心复国灭吴。他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在修明内政、整军经武、发展生产、选贤任能的同时,在对外政策上,奉行“结齐、亲楚、附晋、厚吴”的方针。不断给夫差送去优厚的礼物,表示忠心臣服,以消除他对越国的戒备;给夫差送去美女西施、郑旦,使他沉溺女色,荒废政事;贿赂吴臣,争取他们的同情和帮助;离间吴国内部,挑起其大臣不和;破坏吴国经济,用高价收买吴国粮食,使其内部粮价高涨,造成供应困难;采集良材,选派巧匠送给夫差,促使其大兴土木,消耗人力、物力。上述措施,收效显著,壮大了自己。削弱了敌人,争取了与国。越力量大为增强,发兵伐吴缺乏的只是时机了。
在越上下一心,励精图治,为复仇雪耻而磨刀霍霍时,吴国却日趋腐败。夫差因胜而骄,奢侈淫乐,穷兵黩武。公元前484年,夫差只留下老弱病残一万人留守都城姑苏,自率精兵三万北上黄池(今河南封丘西南),与诸侯会盟。正当夫差在北方争夺盟主之位时,后院起火,勾践率兵乘虚直取姑苏。夫差听说消息,奉军回救,但军心动摇,无力取胜,派人向越求和,勾践也因吴军主力仍在,允许和议,撤兵回国。公元前478年,吴国发生空前的饥荒,勾践认为灭吴的时机已经成熟,便率军出征,在笨泽击败吴军。吴军惨
败,退守姑苏。越军将吴军包围在姑苏达三年之久,吴军势穷力竭,突围至姑苏台,旋即又被包围。夫差绝望自杀,吴国灭亡。越挟灭吴的余威波淮北上,与诸侯会盟,终于当上了春秋时期最后的一个霸主。
顺启第十六
本篇首先阐明了君主应该具备大、信、仁、恩、权、事而不疑六个方面的素质和能力,“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然后通过利与害、生与杀、彻与夯、安与危的比较、说明“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
文王问太公曰:“何如而可以为天下?”
太公曰:“大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能约天下;仁盖天下,然后能怀天下;恩盖天下,然后能保天下;权盖天下,然后能不失天下;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时变不能迁。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彻天下者,夫下通之;穷天下者,天下仇之;安天下者,天下恃之;危天下者,天下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
萧寒说它是什么意思呢:文王问太公道:“怎样才能治理好天下呢?”
太公回答说:“器量盖过天下,然后才能包容天下;诚信盖过天下,然后才能约束天下;仁爱盖过天下,然后才能怀柔天下;恩惠盖过天下,然后才能保有天下;权势盖过天下,然后才能不失天下;遇事果断毫不犹疑,就象天体运行那样不能改变,象四时更替那样不可变化一样;这六个条件都具备了,然后就可以治理天下。所以为天下人谋利益的,天下人就欢迎他;使天下人受祸害的,天下人就反对他;使天下人遭到杀戮的,天下人就仇视他的残暴;顺应天下人意愿的,天下人就归附他;造成天下人贫困的,天下人就憎恶他;使天下人安居乐业的,天下人就把他当作依靠;给天下人带来危难的,天下人就把他看成灾星。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能占有这个治理天下的君主位置。”
我给你们举例子:“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君主如果不能以大,信、仁、恩治理国家,最终必将失去天下。隋炀帝落了个国灭身亡的可悲下场,就是明证。
前朝隋炀帝是我大唐诸侯国历史上有名的暴君。自从公元604年杀父篡位时起,便开始了荼毒天下,残害人民的残暴统治。隋炀帝即位之后,即大兴土木,营建
东都洛阳。每月役使二百万人,用了十个月才完工。紧接着又开始修建西苑,周围二百里,内置山海湖泊以及亭台楼榭殿阁宫观。隋炀帝“无日不治官室,两京及江都苑囿亭殿虽多,久而益厌”,于是选择风景幽美的地方,建置许多华丽的行别墅,从长安仁寿宫直至江都的江都宫,共置离宫四十余所。隋炀帝“靡有定居”,喜爱游乐,每次出游,不知浪费多少民脂民膏。为了便于自己游玩,他滥用民力;开凿运河,隋炀帝曾三次通过运河到江都巡游,随行的船只数千艘,首尾相望。绵延二百多里,沿路州县都必须供给大量精美食物,吃不完就大量倒掉。如公元605年从洛阳乘船游江南,大小船只五千余艘,仅挽船夫就用了八万多人。次年由陆路返回时,为了制作车辆和仪仗,用工达二十多万人。
前朝隋炀帝还好大喜功,三次远征高丽。从公元610年起便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准备工作。为此征调大批工匠,在山东赶造战船,工匠们被迫在水里不分昼夜地劳作,腰部以下都生了蛆,死者十之三、四,帆桅尚未竖起,海底已是累累白骨。隋炀帝还征发江难以南民工二百三十余万人,日夜不停地把黎阳仓、洛口仓的武器、粮食转运到河北涿郡,奔走在路上的民工,经常有几十万人。公元612年正月,炀帝动用一百一十三万军队,远征高丽。隋军先头部队三十余万在进攻平壤时,惨遭失败,退回辽东城的只剩下二千七百人。炀帝不甘心失败,接着又两次远征高丽,耗费人力物力难以估计。
隋炀帝的劳民,扰民,害民,虐民,在历史上是少见的。为建宫室,“丁夫多死,疲顿颠仆,推填坑坎”;为开河修渠,男丁不足,“始役妇人”;为远征高丽,造舟巡游,“役丁死者什三四”;赶运武器粮秣,往还在道,昼夜不绝,死者相枕,臭秽盈路。青壮劳力服摇役而脱离生产,造成“耕稼失时,田畴多荒”,广大民众“煮土而食”,甚至某些地区出现了“人乃相食”的惨象。
广大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忍无可忍,被迫起而反抗。公元611年,山东农民王薄在今山东邹平南的长白山首举义旗,拉开了隋末农民大起义的序幕,各地民众群起响应,到公元613年底,农民起义的烽火已燃遍全国各地。面对不可收拾的危局,炀帝逃往江都:公元618年3月的一个晚上,部将发动政变,将炀帝活活勒死。临死前炀帝问:“我有负于百姓,但给你们荣禄却极厚,为何要谋反呢!今天之事谁是首谋?”一人厉声答道:“普天同怨,何止一人?”隋炀帝“害天下”、“杀天下”、“穷天下”、“危天下”,终于落了个“天下贼之”、“天下仇之”、“天下灾之”的可耻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