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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燕来不及反应,人就跑远不见了,她又不好去追,只得埋怨着回去跟姨娘回话。
“他抢你的手帕做什么?”红柳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红燕苦着脸,讨主子的意思,“要不……我再去跟二爷要回来?”
“上头落了你的名字?”文姝对着镜子看她,“若是没有,以后不理睬他就是了,若你一心想讨要,找你干娘,让她替你出面。”小丫头这几日的表现可不是个没脑子的,那帕子她若是真不想给,自有不想给的本事,由着别人拿去,指不定,是她自己个儿有意为之。
红燕垂下脸,扣着手道:“那算了,那帕子是我在外头买的,不值几个钱儿。”
红柳见姨娘脸上不高兴,便打发她去做别的事情,文姝抓了只圆溜溜的珍珠簪,丢回妆奁,红柳敛下眼皮,想说情的话也咽下肚子里。
晌午那会儿路喜回来替主子拿要换的衣裳,红柳顺嘴把这事儿说给他听。路喜想了下,笑着道:“这事儿我撞见了,二爷那人你还不知道么,蚊子打跟前儿过,都得撩拨两句呢,这些日子锁在府里,少了出去赌钱的乐趣,故意吓唬那丫鬟一回,不打紧的。”
“也是……”红柳点头犹豫,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路喜作揖告罪,“好姐姐,大爷还在日新楼等着我呢,姐姐有吩咐,等我回来再说。”
路喜是主子的耳朵眼睛,话到了他这儿,没有不学给主子听的道理。
李鹤桢理了理换好的衣裳,“是哪个丫鬟?”
路喜提醒:“才到姨娘跟前儿伺候的,叫做红燕,磨盘子脸,一双核桃仁的大眼模样也说不上精致,手脚倒是麻利,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的,今早赶着来替姨娘送脆枣的就是她。”
“是么。”李鹤桢分不清是哪个,但一个丫鬟而已,犯不着勾的那混小子魂牵梦绕的,“既然老二瞧上了,你去说一声,把人给老二送去。”
文姝是最不喜欢这种藏着小心思的丫鬟,管事婆子过来才开口,她就让红柳把人领出去了。原以为是你情我愿的事,走到院子里,红燕却哭着不肯走,死扒着地缝,求姨娘叫她留在这院子里。红柳出来劝了一回,她也不听,管事婆子叫了两个有力气的女人,架着才把她拖走。
人送到张姨娘那儿,又说是大爷赏给二爷的,张姨娘虽瞧不上红燕的模样,然不好下了大爷的面子,眼不见为净,叫把人带去二爷屋里。
勤劳奋进的二爷念了一天书回来,听到他姨娘说大哥赏他了个妙人,霎时喜的眉开眼笑,又听了那丫鬟叫做“红燕”,裂开一半儿的嘴抿起,五官都拧巴起来了。
等再到屋子里看,挂着鸟笼兰花的横梁底下,赫然吊着个人,圆凳倒在地上,砸烂了他一盆宝贝睡莲,水汤子淌一地,小金鱼一口气儿没飞出去,躺在地上使劲儿抖尾巴。
“救命啊!死人啦!”二爷嚎一嗓子,后褪着从门槛栽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