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师叔(4 / 4)
听她又连尊上都懒得称了,凛迟轻哼一声,淡声道:“讲些我不知道的。”
“有关你的事,就可以。”
玄负雪打了个哈欠,一双星眸半闭半睁,懒洋洋道:“我的事?那可多了,你想听哪一件?是我三岁便能背诵百家姓,五岁开蒙引气入体,七岁握弓射出第一枚灵箭......”
说着,她哼哼笑了两声,瞌睡虫都一扫而空,给自己下了个定论:“若不是先天带疾,我怎么着也该是个惊艳绝世的天之骄女!”
反正不会比凛迟那家伙差!
凛迟只是安静,看着她如开屏孔雀一般炫耀自己华丽的羽毛,面无表情:“见孤峰上下都以苍为姓,为何独独你姓玄?”
“我本来便姓玄呗,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我生母尚在,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改姓归苍,我师父也不是在意这些虚名的人,便允了让我以原姓归宗。”
“......尚在?”
“嗯。好像我才三四岁罢,她便病逝了。我大师兄比我大七八岁,那时已经有了印象,说她是个同我一样病恹恹的病根子,常年卧病在床,来了见孤峰探亲,结果没待半载就病逝了,留下我一个。我师父见我孤苦伶仃,又怜我有早夭之相,就破例收我为关门弟子咯。”
她说起这些时,口舌流利,全然不见悲意,其实记忆之中,女人温柔和美的苍白面容已经模糊,也许她曾以温热柔软的手掌抚过她的额头,也曾在她蹒跚学步不慎跌倒时将她牢牢抱起,或是尚在牙牙学语时轻声教她唤声娘亲。
娘亲,已经是再陌生不过的字眼了。
既是陌生人,自然也谈不上怀念或悲情。
玄负雪耸了耸肩,只道:“你倒也不必多想,虽然我自幼失亲,但师门上下师父、师兄弟姐妹们待我都极好,从未受过什么苦楚。”
讲到这里,她暗搓搓地瞄了凛迟一眼。
多多少少她有些坏心眼,故意刺了他一下,这人无父无母被扔在冰天雪地里,被野狗母乳喂养长大,非要论说起来,可比她可怜多了。
凛迟却浑然未觉她这些小心思一般,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过会才道:“师父,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玄负雪被他绕晕了,“师父就是师父啊。对了,你被天极师祖看中,他也收了你当弟子,行过拜师礼,喝了弟子茶,他便是你师父。”
“不过,天极师祖比我师父都大一辈,我见了他老人家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师祖爷爷,你成了他的小弟子,若是论起辈分来,我岂不是得唤你一声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