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同心(1 / 3)
第八章兄弟同心
第二日一大早,李慕菲遵照华人尊师重教的传统,首先去拜访了阔别数载的恩师—-陈羽青。
陈羽青身为南非现代教育之父,担任教育部长近十年,可谓桃李满天下,可他心中,最重要最惦记的就是这一个学生、大弟子,也是自己最出类拔萃的教育成果李慕菲。
他不像李永瑜那样为人沉稳,又是个重感情的人,听到李慕菲来访,刚刚起身的他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好,就跑出来迎接,看到笑吟吟的李慕菲,浑不顾自己的身份,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慕菲,你总算是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眼圈微红,语音哽咽。
李慕菲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师,他上衣的扣子还有两个没有扣好,显然是听到李慕菲到来,急急忙忙就跑出来见这个学生,华人社会中,师生感情再好,老师也自重身份,很少听说有老师像陈羽青这样“礼贤下士”的,也只有陈羽青,一则对李慕菲感情极深,二则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真性情的人,才会这么做。
这一幕让李慕菲也感动不已,他答道:“老师放心,我此次旅欧平安无事,还学到了不少东西,不知老师在南非一向可好?”
几年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陈羽青脸上也有了不易察觉的皱纹,他也是奔四十的人了,李慕菲再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在陈羽青的教导下读书识字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那时候的老师年轻得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不禁心中涌起了人生苦短之感。
片刻的激动之后,陈羽青也恢复了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书生样子,当先走向客厅,道:“好,有什么不好的,快进屋,跟我说说这些年来在欧洲各国的见闻。”
李慕菲一边答着,走在了陈羽青稍后一点的位置,见他心情好,也打趣道:“老师还真是心怀天下,我刚一回来,不嘘寒问暖,先关心世界大事。”两人虽有师生,但彼此之间关系并不僵硬,这样的玩笑还是开得的。
“哈哈,说实话,首相总统这些人的事情我还真不关心,先和我谈谈欧洲的教育吧。”这陈羽青,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两人在陈府的客厅坐定,李慕菲将数年来欧洲所见所闻,拣那些重要之处讲给了陈羽青,双方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但这信上毕竟字数有限,也远远比不上亲耳所听更有利交流。
师生两人都有志于推进南非的教育现代化,往往是李慕菲说一些欧洲教育的现象,陈羽青思考片刻,分析这是否适合南非,陈羽青说下南非教育的现状,又让李慕菲想起了在德国教育机构的所见所闻,两人就这么谈谈论论,不觉之间已经过了数个时辰。
眼见午饭时间快到了,陈羽青话题一转,问起了李慕菲归国之路是否平安,李慕菲不愿让老师无故担心,路上和英国人战舰对峙的事情就略过不提,接着说道了前一天晚上,张应中来访的事情。
陈羽青是陈家家主,李陈两家已是联盟,他又和李家父子两人关系都不错,这事情是肯定要说与他得知的,李慕菲也毫不隐瞒将张应中的来意和李家的态度原原本本合盘托出,想到张阳那封遗书也没有提到什么秘密,就拿了出来,让陈羽青一观。
陈羽青接过那信,折开细细读起来,脸上的神色是越看越严肃,渐渐地,眉目之间已经带上了一丝敬意。
他饱览群书,阅读速度很快,可这封信却是看了很久,李慕菲感觉他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终于,他长叹一声,轻轻地将信纸折好,放在桌子上,沉默良久。
李慕菲正待询问,却见陈羽青起身,拿起他珍藏在书房里那坛只有过年过节才喝上两口的陈年好酒,倒了满满两盅,举起其中一盏,看着那清澈的酒水道:“张总统,我不知你的良苦用心,过去数年,言辞之间多次说你鼠目寸光,你酒泉下有知,原谅我这无知的竖子,狂妄的书生吧!”说完一口干掉,然后将另一盏轻轻洒在地上。